孙家里有个亭子,那是孙尚香住的时候让人打造的。亭子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内,稀碎的光懒散地掉在屋顶上,也掉在一旁碧绿的池水上,有些枯黄的荷叶静静地躺在水上,似乎是睡了,也是累了。 庭院的地十分平整,一看就知道是用力夯过的土,放眼过去,一点绿都没有,旁边,两排木架上摆满了十八班兵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孙权身穿一件雪白色交领上衣,领口宽大,绣着淡色的祥云纹,腰间是一条明黄色的绸布束带,脚登一双红色的皮靴,宽袖如空。 此时,他拿了本竹简端然而坐。吕蒙和他坐在一起,拿起竹简,看了两眼又放下,烦躁不安。 孙权见了笑道:“你可是觉得书上字眼烦,枯燥,不爱阅读?” 吕蒙摸着后脑勺笑道:“我又不想做读书人,你还是放过我吧,二公子。你还是让我继续练武功去吧。” “你若是一辈子只想做个士兵,那你就只要学武就可以了。我希望你好好好读书,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吗?”孙权放下书,绿色眸子像宝石一样闪着。 吕蒙呆呆的望着孙权道:“二公子,你的意思是……” 孙权正色道:“当今乱世,良禽择木而栖,孙家也希望有你们这些良佐。你也算是头脑聪明,年轻有为,怎能浪费时间,不好好读书呢?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够带兵啊。” 吕蒙深为感动,拱手道:“既然二公子那么看得起我,那我每日读书,不辜负二公子的一片期望。” 孙权点点头,“信吗?你只要肯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于是二人读起书了,声声不绝于耳。 不久步骘走过来,眼神甚是不安,凑到孙权耳朵说:“杀死黄祖的人,官府已经通缉出来了,据说就是我们的大公子。” 孙权一讶道:“那现在官府有何动静?” “刘繇已经通缉大公子了,估计很快就会传出去,而江东各大氏族恐怕都要过来对我们孙家进行围剿。”步骘说的不是假,江东氏族之前就和孙坚结怨,谁让孙坚那么优秀呢? 谁管你对和错,威胁到你利益的就是错,不要觉得人多说的就是对的,孙坚就这样被黄祖害死了,也无人为他讨公道。 孙权目露精光,拍案而起,怒道:“我孙权断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敢来,我就敢打出去!” 步骘摇摇头说:“何必以软击石呢?不如我等先走吧,离开这里。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孙权叹了口气说:“此处少说也积聚了几千精兵,可大多都是难民收养来的,我孙家若是要走,他们肯跟随我们,流离失所吗?” 步骘正色道:“从我搬进孙家一起住那天起,就只知道一句话,孙家不倒,步骘不离不弃!” 孙权大为感动,紧紧握住步骘手道:“吾得卿,幸也。” 吕蒙拱手道:“二公子放心,兵士们吃了孙家的粮食,住进孙家买下的房子,他们才得以过上安定的生活,如今孙家要走,他们也绝不是不知回报之辈!必定紧紧跟随,而我吕蒙虽目不识丁,却愿意为二公子赴汤蹈火!” 孙权抱住吕蒙哭着说:“吴下阿蒙,从此你便是我的吴下阿蒙!” 孙尚香觉得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虽然马车颠簸,可却比睡在闺房大床上还深,连残梦都没有。 睁开眼睛,发现孙策已经泡好茶放在床边,而孙策和小石坐在马前。车厢里只有孙尚香一人。 喝了茶起身,孙策笑着坐进来,“香儿,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你再睡个三天三夜,估计庐江城也已经到了。想不到你那么能睡。” 孙尚香摸摸肚子,“怪不得我肚子饿了。” 原来是饿醒的! 孙策拿出一盘子食物说:“快吃吧,我的大小姐,权弟可关心你了,都是你爱吃的。软软糯糯的,我都吃不惯,这两日,我都自己打猎自己吃。” 孙尚香望过去,甜品点心酥软可口,有云片糕,紫薯蒸糕,红豆泥饼,应有尽有,很用心了。 孙尚香吃着问起孙权情况。 孙策说:“太史慈带兵赶到,连夜和仲谋他们五百人离开富春了,仲谋写信给我,说是要在庐江城外设下埋伏,以绝陆康后路。” 原来,孙权带领孙家当初招徕的并愿意跟随的五百人一同离开,又有太史慈带来的三千人,共三千五百人马,也算不容小觑了,刘繇不久就被部下杀害,其他人哪里敢跟过来? “二哥果然智勇双全,如此,大哥庐江很快可定,江东也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孙尚香知道此时,曹操还没救驾,汉献帝刘协还在郭汜贾诩手中。 孙策点点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