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都在睡觉,现在鄢九歌睡不着,只能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走在街上时,还有一些商贩没有收摊,还买了糖炒栗子坐在路边一个人边剥边吃。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晚上不回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一道调侃戏谑的男声在熟悉不过,小姑娘抬头望过去,正是傅彧,男人站在他面前挡住天上月光,背对着她,面部轮廓更加清晰锋利,嘴角扬着笑,眼帘微微垂着,盯着她的目光都变得不清不楚。 鄢九歌身上还披着绒毯,瞧见来人只是拢了下身上的毯子,往旁边空位置挪了一下,道:“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所以就出来买点吃的。” 傅彧顺势在她旁边坐下,顺手拿过她手上的糖炒栗子,一颗一颗剥起来,剥好的又重新放回袋中,他道:“要不要跟我去玩?” 鄢九歌没注意他的小动作,依旧艰难啃着手中办板栗,闻言,转头诧异的盯着他,道:“你还能去哪,除了那胭脂坊,还能去哪?” “那就去别的地方。”男人拍拍手站起身,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废弃的剧院,我们去看看,听说里面还有一些别人不要的戏服和不要的琴。” 这次,鄢九歌兴奋了,跟着站起身,手上的糖炒栗子被傅彧顺手拿过去,另只手自然牵起她的手腕,往聂府反方向走,走在街上,俊男靓女难免吸引眼球,男子一只手拿着折扇还要拿着不匹配的纸袋,另只手牵着姑娘的手腕,没有牵手,一身华服,云锦圆领袍,高束的马尾,银冠旁始终挂着两条银链。 上扬的眼角似笑非笑,视线始终落在身旁姑娘身上。姑娘一身紫罗青衫,面部扬着笑,但视线却没落在身旁男子身上,而是低着头不知看向何处,似是在娇羞,又似是在避免尴尬。 清风徐来,衣衫随着风涟漪飘起,男子忽然拉着姑娘的手腕跑起来,似是想要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风拂过二人面颊,原本被吹起的衣衫也掀起巨大波浪,发髻上的步摇也跟着风摇摆不定。 同时,男子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姑娘,跑过所有人视线,鄢九歌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气喘吁吁的靠在墙面上,道:“没事你跑什么?累死我了。” “我以为你是在害羞,所以想赶紧远离那里。”傅彧说着无辜,伸手拍了拍她后背,防止她喘不过气,道:“还好吗?早知道我应该让你慢慢走。” 鄢九歌冷他一眼。 后面不远处就是傅彧说的剧院,里里外外看着都要赶紧整洁,不像是长期没人来过的样子,除了们有点不太好之外,没有其他不对地方,鄢九歌去了舞台后面,后面是存放戏服的地方,翻箱倒柜之后,找到一件还算入眼的戏服。 “试试?”傅彧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展开折扇,放下纸袋,坐在铜镜前,慢条斯理道:“我还是觉得那件红色适合你。” 鄢九歌放下手上戏服,顺着男人投去的视线望去,道:“会不会过于花里胡哨了?” 红色戏服很常见,但是上面花纹是金丝缙秀,花纹覆盖了大片位置,这样穿在身上只会觉得有些硬。 “这里不像荒废很久的,看样子像是刚荒废的。”她还是想尝试下那间红色戏服,拿在手上竟还有些轻飘飘的,道:“我在这里这么久都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个剧院,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胭脂坊的姑娘们说的。”傅彧盯着她,道:“去换吧,我出去。” 鄢九歌望着人离开背影,下意识皱了下眉,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换衣服唱戏?鬼使神差般,情不自禁拿起戏服换上,想要看看自己换一种装扮会变的如何。 傅彧出去了,坐在台子下面的观众席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折扇被合上放在旁边桌上,十指修长,捻起纸袋里的栗子正慢条斯理的剥着,剥好的栗子放在干净碟中,霎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手上提着东西放在桌上,行礼过后便直接跳窗消失不见。 桃花眼微微敛着,看不出情绪,手上动作没停,在鄢九歌出来时,视线随之投过去,放下手上东西,放下原本翘着的腿起身走过去,微微一笑,道:“我说过,还是红色适合你。” 鄢九歌转身上台,在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笑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傅彧转身去拿桌上剥好的板栗,小碟子堆起来慢慢一碟,站在台子下面递给她,道:“给你。” 鄢九歌接过碟子,惊道:“那么难剥,你都剥好了?” 傅彧笑道:“哪有那么快,还有呢。” 想想也是,鄢九歌捻起一块剥好的板栗塞进他嘴里,道:“奖励你的,后面有琵琶,我弹琵琶给你听。” 傅彧觉得不可思议,道:“你还会弹琵琶。” 鄢九歌道:“那你真是小瞧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