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华国,正值风飘露冷时节。 梁浅喊得嗓子都哑了,可没有人相信她身边全都是人贩子。 猝不及防间,她的鼻子被人捂着,一股奇怪的刺鼻气体充斥鼻尖。 她眼前一阵眩晕,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她被两个戴口罩的男人,一左一右搀扶到监控盲区那辆黑色的面包车里,面包车缓缓驶出繁巷,隐入烟尘不见踪影。 .... 一个月后,野人沟村,冷月无声。 刘阿大和刘阿细这对老光棍兄弟正窝在暖烘烘的热炕上喝烧刀子。 一个干瘦的花白胡子老头,满脸神清气爽迈进屋里,他走路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老头把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放在桌上,转身边扣皮带,边惬意哼着曲儿离开。 快走到大铁门口的时候,老头又意犹未尽的扭头朝墙根边的猪圈里伸了伸脖子,嘿嘿嘿的笑着离开。 猪圈里传来女人虚弱破碎的啜泣,和低吟和男人的闷哼。 才不到十分钟,猪圈里忽然没了声音,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唱戏声。 又有四五个老头,陆陆续续从猪圈里出来,把钱放在桌上。 晚上十一点,寒风萧萧,猪圈里终于安静下来。 关上厚重的大铁门,刘阿大嘴里叼着香烟吞云吐雾,转身进屋把桌上的铁盒子打开,他倒出来钱数了数,总共才60块钱加几根零散的杂牌香烟。 低声咒骂了几句,他只能盼着天气早点暖起来,这样收入会多一些,等钱存够了,买个能生儿子的女人延续香火。 他佝偻着腰,起身到厨房里提了一个满是污垢黑的发亮的破篮子。 篮子有些年头了,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篮子里面有六七个干瘪发皱的苹果,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他掀开发黄的透明塑料膜,把苹果倒进了猪槽里。 昏暗逼仄的猪圈被隔成两半,里头没有猪,只有两张低矮的硬板床。 两道拇指粗的铁链子从墙角伸入硬板床上脏兮兮乱糟糟的被窝里。 “噜噜噜噜噜噜,吃饭啦~” 他吆喝了几声,就像平时喊鸡鸭鹅吃饭一样,可直到他回屋,猪圈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等到四周围彻底没了动静,猪圈里靠右边的被窝,忽然动了动,铁链丁零当啷的响。 蜷缩在破烂的被窝里人,猛地掀开被子三步并两步冲到猪槽边,一手抓住一个苹果,狼吞虎咽的啃食。 她每啃几口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边咳嗽还吐血,但她丝毫不顾及,合着血,边吃边剧烈咳嗽着。 刘阿大阴鸷的眼神透过窗玻璃,恶狠狠瞪着猪圈:“老子真是买了个祖宗,便宜果然没好货!!” 这死妮子从买回来就没消停过一天,瘦不拉几,病恹恹的,第二天就开始咳血,第三天就磕破脸在,真是撞了邪!” “这几天你抽空去镇上,请个便宜的赤脚医生来,记得找年纪大的,千万记住别找本地人。” “这两个妮子该不会得肺痨吧!天天吐血,真死了咋办?都快没地方埋了。” 刘阿大把手里的烟屁股随手弹到地上,满不在乎道:“死就死了。大不了等开春咱再买一个。” “那猪圈里没地儿再埋了,咋整?丢山坳里?” “随便丢山坳坳里让野狼野狗啃啊,到时候啃得骨头都碎了,满地都是血呼啦擦的,谁又分得清人到底咋死滴,深山老林野兽害人的事儿还少吗。” 刘阿大无奈地摇摇头,想起几年前那个死去的女人,似乎也活了七八年。 怎么现在买的女人一个不如一个皮实,还不如生产队的驴耐用。 兄弟二人又唠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各自回屋熄灯歇息。 风饕雪虐寒冬夜,已是万籁俱寂,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拖拽声音划破宁静,一只瘦弱的手从破烂被窝里伸出。 梁浅缓缓起身坐起,咬紧牙关伸手抚向才刚结痂的额头。 她忍着剧痛用手一点点的抠血痂,直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再次流淌在脸颊,才感觉到一丝丝心安。 她胡乱在脸上抹了一圈。顶着满脸血污,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慢条斯理吃苹果。 一个月前被拐卖的经历,就像噩梦一样。 她从来没想过,只是好心帮人合个影,大庭广众之下帮小孩子拧开瓶盖,就会被拐卖。 她吃的很慢很慢,甚至连苹果核都舍不得丢掉,而是用力掰开苹果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