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笑。”萧琢松开了他的衣领,继续看着远处的程令仪。 “我说,你带着这么个小孩到处转悠,不怕娶不着媳妇?哎对,那个小郡主呢,你真和她没联系了?”樊公子低声道,“如今可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她的婚事呢。” 萧琢抿唇。他当然不能说那个小郡主如今就在国师怀里吃橘子。 樊公子不由分说,扯过萧琢的手臂,朝着观赛台上的人挥手,边跑边道:“公主!” 元玉狩见他拉着萧琢过来,微微拧眉。 樊公子倒了一杯酒,敬道:“今日公主、国师来此观赛,微臣这小小球场真是蓬蓬生辉啊。” “蓬荜生辉。”萧琢无语。 樊公子一敲脑袋,“噢噢,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元玉狩接了他的敬酒。 樊公子又给萧琢一杯酒,道:“灵机,你也来敬公主与国师一杯。” 萧琢接过了他的酒水,先是对着元玉狩遥遥一敬,随后转向程令仪。 小令仪抱着一个小麒麟布偶,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国师。”萧琢端着酒杯,往前走了一步,“辛苦照看她了。” 沈琅镜温柔地抚摸令仪的脑袋,道:“少将军不必客气。” 萧琢咽下闷酒。沈琅镜这一副亲昵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关键程令仪这丫头还格外好吃懒做,非常享受国师大人剥桔子的伺候。 小令仪打了个饱嗝,举起手臂呐喊:“叔!冲啊!” 下半场很快开启,萧琢已经履行了和樊公子的约定,活动筋骨,正式开打。 这小子跑得快,踢得准,泥鳅似的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很快打得对面不知所措。 樊公子咬牙切齿,道:“踢得疯子似的,就这么记仇!” 萧琢一脚踢开木鞠,又赢一回。 天气有些热,太阳晒人得很。萧琢赤着胳膊,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一览无余,汗珠顺着线条滑下。 他一脚踩住木鞠,扬眉道:“老子没照着你脸踢就够意思了!” 半场下来,萧琢成功转变局势,赢了彩头。 樊公子热得不行,灌下两盏凉茶,道:“萧琢,这彩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那孩子怎么就瞧上它了?” 萧琢接过装有彩头的木匣,道:“你管她是要彩头还是星星,我给得起就行。” 他接过汗巾,摸了一把脸上的脖子上的汗珠,阔步走到观赛台边,一个翻身跳了上去,将木匣子拍在沈琅镜和程令仪面前。 “东西拿到了。”他道。 程令仪拍手:“叔叔真棒。” 萧琢无语,她还演上瘾了。 沈琅镜道:“既然如此,我先将此物带走,施法唤灵后再交给你们。” “好。” 说完,三人起身要走。 元玉狩却突然叫住了萧琢:“灵机,令仪这些时日去了哪里,你知晓么?” 萧琢转身,淡声道:“知道,但她应该不想让你知道。你放心,她并无大碍。” 元玉狩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小令仪,神情自若,“是么?那烦请你替本宫转告她,陛下要宣她入宫陈述望孤台消灭邪祟之法。请她十日内回京。” 萧琢神色不变,“知道了。” · 暑日的傍晚,热气不散。 萧琢冲了一个凉水澡,随手扯了一张澡巾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斜阳余光里,小令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脚步欢快走到她身后,折了个叶子,挠了挠她圆圆的后脑勺。 小令仪没有回头,撑着下巴道:“萧琢,你无不无聊。” 萧琢蹲下身来,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脸蛋,道:“你四岁的时候也这么老成么?” 小令仪沉默了片刻,道:“太久远了,记不得。” 不是记不得,而是不想记起来。四岁的时候她还住在灯云宫,身边有柳嬷嬷。但每日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小心翼翼瞧着宫人的眼色度日。 萧琢道:“那刚好,你现在就当把儿时重新过一遍。” 令仪道:“重过一遍,有什么不同?还不是担惊受怕愁的要死。” 萧琢四处张望了一下,折了一根长长的草叶,指尖翻折了一番,一个活灵活现的草蚂蚱就出现了。 他拎着那个草蚂蚱,放到她眼前,笑道:“那怎么能一样呢?你现在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