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有藏头露尾的鼠辈躲在你们中间!” 黑髯大汉叫嚷着,同行的几人纷纷取出身后的佩刀,怒视周围。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暗算我们洪武门!” 那人重腿一踢、一扫,方桌被霎时击翻,腾空翻转两圈,被他抬脚劈裂,瞬间碎作几块。 旁的酒客见状,酒瞬间便醒了,也跟着抽出武器,一边提防着大汉动手,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 酒馆内,气氛霎时变得剑拔弩张。 对峙间,有闲客开口:“这酒菜可都是店家端出来的,你不找他们算账,来寻我们晦气作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堂中的小二。 小二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我们呀!各位大爷可都是贵客,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又不会武功,如何敢啊!” 话音未落,黑髯大汉提刀而下,刀锋擦过小二的脑袋,“哐当”一下,将他身后的酒架劈了个粉碎。 “我奉劝你们,识趣的,就将那个下毒的混账供出来。不然……你们所有人都别想离开这里!”说着,同行的两人已经潜身到门口,关门,落栓,一气呵成。 “你们门主还有气呢,当务之急,不该是去请个大夫来瞧瞧?”有人出言提议。 这边厢,洪武门门主还在地上艰难扭动着身子,终是眼皮一翻,晕厥过去。 黑髯大汉一脸纠结,望着躺倒在地的门主,红着眼咆哮道:“快来人解毒!若门主命丧在此,老子要你们通通陪葬!” 此话一出,酒馆内亦有人动了气,痛骂起来:“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竟这么大口气,要将我等斩在此处!” 而后,从身旁抽出佩剑,朝守门的两人袭去。 守门大汉扯出一个狞笑,手中的宽刀瞬时劈出。众人只见一道寒光倏而划过,残影间,叫嚣者的手腕就已连着剑一同落地。 “啊啊啊啊——”那人抓着断掉的手腕,痛苦的嘶吼。 守门大汉抬手抹去脸上溅到的鲜血,飞起一脚,将那截手腕踢到酒馆中央。 “再有人硬闯,老子直接断你首级!” 未料到对方如此凶残,适才跃跃欲试的闲客都放下武器,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头会看病的!都给老子出来!” 苏南烛和木湘坐在角落,看着如今境况,心中难免焦躁。 “怎么办?如果没人能给那个中毒的看看,说不准,我们今日都出不去了。”木湘垂头四顾,想要寻到一处可突破的缝隙。 “是啊。”旁边人敷衍地应着,缓缓提碗饮酒,生怕弄出丁点声响。 忽然,木湘似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兴奋道:“对啊!你不是苏神医嘛!师叔的毒都是你解的!” 她怎么偏偏这时候想起来了呢。 苏南烛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我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的,多一事不如……” “可若他真死在这里,以我的功夫,无法保证能将你平安带出去。”木湘抿了抿嘴,有些为难。 适才她看得一清二楚,洪武门的人功夫颇为了得,自己要趁乱逃离不成问题,可要捎带上毫无武功的苏南烛,难度就变得非常大。 明白她的顾虑,苏南烛放下酒碗,亦跟着叹了口气。 这边厢,见无人应答,黑髯大汉彻底被激怒,竟开始打砸酒馆内的陈设。 一时间,坛碗碎裂声,桌椅折断声,乒乒乓乓响成一片。 老板看着他拿自己的家当发泄,心疼得直掉眼泪。 一旁的小二也忍不住,朝堂内的众人哀求:“还请懂些医术的客官出来看看吧!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房顶都要被掀啦!” 酒客中渐有骚动,却仍是无可奈何。 看着酒馆里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思忖良久,苏南烛凑到木湘耳边,小声问:“能给我寻个帷帽吗?” “这有何难。”木湘朝四周扫视一圈,就见她身子一缩,径直越过两张酒桌,潜到一处长凳下。 她躲在骚动的酒客身后,手轻轻一掂,将长凳上的帷帽拿了过来。 苏南烛接过帷帽,穿戴好,才缓缓起身。 “要不……我来试试?” 众人闻声望去,见一个头顶帷帽的小姑娘站起身,声音娇娇怯怯,与这糟乱的酒馆颇不相称。 大汉将刀往肩上一扛,喝道:“小女娃凑什么热闹,要治不好,我照样砍你脑袋!” “现下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