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一跃而起,随手抄过放在床头的长矛,冲出营帐吼道:“莫要惊慌!所有人速速迎敌!”他也身先士卒,抓着长矛投入乱哄哄的战局之中。 原本手足无措只等着被砍的士兵被主帅的一声吼惊醒了过来,乱哄哄的战局终于有了一丝转机。火把照红了半边天,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之中,花千杉看着那个浴血奋战的将军,心生佩服,果非等闲之辈,这么短的时间便能稳住军心。不过这对于自己可不是妙事,自己所带的兵少,可不能速战速决的话,敌军会越来越多,到时先机尽失可就不妙了。 花千杉弃了手里的镔铁点钢枪,张弓搭箭,翎羽箭带着破空之音直刺向文超的后背。文超听得声响,急急躲避,虽避开了要害之处,那箭却插入了文超的右臂。“铛”地一声,他手里的长矛跌落尘土之间。并未多响的声音却让守城的士兵觉得心头一震。眼见敌方又要乱了阵脚,文超却不顾疼痛难当,反手拔出那支箭,狠狠地朝花千杉甩过来。要知道那箭头被花千杉改良了一番,全是倒钩刺,扎在肉中,若要拔出必弄得皮开肉绽。果见文超的整条右臂均被血染红了,右臂爆出一个巨大的血坑,整条臂看起来丑陋恐怖无比。而他自己竟全然不在意,用左手捡起地上的长矛,以更决绝也更具杀气的姿态投入战斗。 那根残箭朝着花千杉奔来,可是还没到跟前便已经跌入土中。其实今晚这一仗,文超必败。其一,花千杉是有备而来,而文超是仓促应战;其二,花千杉率领的皆为骑兵,而文超所率领的因为刚刚爬起便应战只得步斗,有些甚至连兵器都没拿。文超所能选的便只能是早些败还是晚些败罢了。 花千杉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必须先拿下这个文超,否则自己这边死的人也会增加的。说也奇怪,花千杉总觉得归其统领的士兵便如自己的私有财产一般,竟一点都不舍得损耗,若有谁在他的面前死去,他必会伤心一阵,仿佛自己的珍宝被敌人掠去一般。就在花千杉驾着白马朝着文超所在的地方移去的同时,文超竟也用长矛挑掉挡在他和花千杉和他之间的骑兵,向着花千杉靠了过来。 就在两人快交上手时,外面突然如潮水般涌过来大批的军士。“文将军!文将军!你没事吧!”原来越城除了这个中军之外还有四处军帐,每处均有两千兵马,其他四处早见得这边火光大盛便赶来增援。 “没事!大家援兵到了!杀!”文超虽身负重伤但依旧声若洪钟,给了这些陷于死地的将士不少信心。 文超本以为对面的青年将军必会慌乱一番,可对方那俊美的嘴角却扯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若在平时一定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笑颜,但在这修罗场里看上去却是那么的狡黠与阴寒。 试想,花千杉乃不世出之将才,他怎么可能没有探明敌人的情况就轻易动兵?其实攻入中军大帐的只有一千人,剩余的两千人分别设伏在中军大帐两边,只待其余四路到来杀出。虽然花千杉的军队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各个均有备而来足以以一当十。敌军见自己的城都破了早已乱了阵脚,虽依旧听从长官的命令,但气势已堕。花千杉又命手下扯着大嗓门狂喊“杀——”,那一声声犹如阎王的催命声早就将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吓得魂不附体。 文超气急,可恼自己的右手又完全提不起劲,他一矛刺翻左边的小兵,翻身上马便朝花千杉而来。那饮满血的长矛急急地朝花千杉的胸口刺来,花千杉左脚脱蹬身体一侧堪堪躲过这一矛。没想到这文超在如此劣势之下还有此等的爆发力,花千杉不敢大意,挺着镔铁点钢枪便迎了上去,待斗到五十回合之外,那文超便只能抵挡毫无还手之力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脸颊滑落,一双虎目瞪得浑圆,额头和手臂青筋暴突,文超知道自己已到极限了,可怜自己一身武艺竟落得如此下场。 花千杉将手里的镔铁点钢枪狠狠地甩了过去,直击在对方的胸口,文超吃痛竟直直地飞了出去,落在离马蹄不远的地上。而镔铁点钢枪经文超身体一阻又弹了回来,花千杉稳稳地抓住,喝道:“绑了!” 这场战斗从丑时直战到卯时方歇,剩余的残兵护着闵琦从另一侧的南门逃了。也合该闵琦命大,他为了方便自己饮酒取乐,特意修建了一座豪宅,日日宴饮,将守城之事尽数托付以文超为首的将士。当晚,闻得城内喊杀声四起,他便急急地让家丁护着他出城,在路上碰到了南军帐的严将军,便一合计不去救援了,急匆匆地弃城而逃了。 “文将军,你原先也是一方武将,却不知为何要勾结反贼?”花千杉坐在中军大帐内,看着已经处理完伤口的文超,问道。 “武将又如何,想当初我极力劝阻朱腾方这老贼,奈何武将必须听从文官调遣,还是让这狗贼把城给献了!后来我也认清了,朝廷根本没有把我们这些武将当回事,也没有把这满城的百姓当回事,既如此我又何必替其卖命”文超撇着头高傲道。 “若我在圣上面前力保将军,将军肯重新效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