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炎府的人打开大门就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儿脸朝下趴在门前的雪地上,本来就略显单薄的身子更是被白雪覆着跟平添了一股凄惨之气。那个开门的小厮好奇地走上前将孩子翻过来细细地打量,只见孩子的脸上满是污垢,嘴唇冻得青紫,一身破旧的乞丐服饰散出阵阵不小的恶臭,那脏兮兮的长发打着结随意地披散着,虽然如此地落魄,但依稀还能分辨出少女那绝色的容颜。那个小厮顿时慌了神急忙跑回去通报夫人。 炎家的大夫人几年前就不在了,炎坤只是草草地把二房扶正了事,现在的夫人是达涯部的普通女子,唤作乌语。乌语虽不及先夫人慕容渝的美貌但也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因为是达涯部的女子,乌语的发色是纯金色的,眼睛是犹如蓝宝石般的清澈。达涯部的女子最善歌舞,乌语自也是极擅长的。犹记得二十几年前乌语第一次见到炎坤时,当时的炎坤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眉宇间锋芒与才情毕露。只一眼,便已然千年,当时还是少女的乌语便认定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将军。她不顾少女的羞涩,用曼妙的舞姿和真诚的言语来大胆地宣誓着自己的爱情。也许是少女的天真,也许是少女的舞姿,亦也许是少女的美貌,少年将军也有些沉迷。可是此时的炎坤已经娶了慕容渝为妻,况炎坤又是极爱慕容渝的,他只能婉言拒绝了少女的心意。可是大漠的女子就算再温柔她们的体内也依旧流淌着雄鹰般高贵与孤傲的血液。乌语竟然以死明志!无奈的炎坤只好答应娶其为妾。许是逼婚触怒了炎坤,新婚后的炎坤对乌语极其的冷淡,可怜的少女那一颗刚刚悸动的少女心便被弄得支离破碎。当时的夫人慕容渝却并没有怪罪乌语,反而处处帮助乌语,每天在炎坤面前替乌语求情,两个同样冰清玉洁的女子渐渐成了好姐妹,而炎坤也逐渐接受了乌语。八年前慕容渝病逝,乌语痛哭不已为此还卧床数日。 乌语听闻炎府门前躺着个小乞丐,急忙奔出炎府,一见到雪地里的孩子眼泪就无声地淌了下来,她想起了八年前慕容渝的死,当时才五岁的炎濋和炎潇趴在母亲尸首上痛哭流涕地场景。面前的孩子怕是比阿濋和阿潇还要可怜些啊。她急匆匆地跑下去抱起那个已经失去知觉的孩子就往府里冲。 “阿昀,快去备热水。阿瞳,快去请和先生。阿禄,快去吩咐做些热汤。”乌语一阵吩咐,仆人都各自去忙了。 乌语将孩子抱进温暖的浴桶,小心地为她洗去一身的尘土和严寒。洗完后乌语细心地擦干孩子乌黑的秀发和光滑的身子为其穿上阿潇的衣服,将孩子犹如珍宝一般放入温暖而又柔软的大床。 先前并没有仔细地打量孩子,乌语看着孩子时只觉得这孩子长得真是俊俏异常。秀丽但不失英气的柳眉,好看的丹凤眼,当真是唇红齿白犹如银娃娃一般。想那阿潇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俊俏姑娘竟也不及这个小乞丐。 不一会教阿潇医术的和先生就被请来了,和先生算是北漠国的神医了,其与燕朝的黄家齐名,被世人誉为“北和南黄”。和先生名佰樵,其与燕朝黄家不同,黄家医术只传亲属,而和佰樵却是广收徒弟。因为炎潇素喜医术,炎坤就特意为她寻了这和神医来。也是因为和佰樵看在炎潇天赋异禀,竟收了那云游的心在炎府住了下来,如今教炎潇医术已过去了四载。 “孩子只是受了冻,挨了饿,得了些许风寒,我开几帖药,夫人只需喂她一些粥便没事了。”和神医不疾不徐地说道。说完刷刷地写了几笔,递给随后跟来的炎潇,炎潇拿了药单就匆匆地跑去抓药了。乌语听神医如此说心下的石头便放下了大半,吩咐厨房做好炖的烂烂的烂糜粥用小勺一口一口小心地喂孩子吃。吃完后又喂孩子喝了药,这才将其放在床上,为其盖好被子。 “哥哥,今日娘在家门口捡到一个小乞丐。”炎潇送完药就到后院找正在练剑的炎濋。炎坤总共有三个儿子,却只有炎潇一个女儿。大儿子炎沐和三儿子炎濋均是慕容夫人所生,二儿子炎彦是乌语所生。如今炎沐已经二十岁了被任命为奋威将军,炎彦十五岁,炎濋十三岁,俱还小,均在府中向萧黎舒萧先生学文,向巴宁巴武士学武。 “小乞丐?”炎濋收了剑,“走,我们去看看。” 炎濋和炎潇都往乌语的卧房“语心庭”走去。待看清躺在床上之人时,炎濋暗暗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像那个墨晨。可是墨晨明明是男的,面前的却是如假包换的女孩子。还有面前的女孩子少了墨晨那咄咄逼人的英气,却多了少女的柔情。炎濋的神色急剧地变换着。 “阿濋,你怎么了?”乌语疑惑地问道,这孩子过度的早熟让乌语看着不免心疼,5岁丧母,父亲又是个极其严厉的人,这让他过早地饱尝了本不该天真烂漫的孩子承受的苦难。 “娘,我没事。”炎濋轻轻地一笔带过。 “这个妹妹好可爱哦!”炎潇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比你小?”乌语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嘴角挂了一丝微笑。更为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