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出稀疏几颗碎银,用行动证明她的拮据。 “太好了!啊不是……”大娘压住扬起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实在着急,还有一个办法。” 毕方眨眨眼:“什么办法?” 大娘手一指拴在远处的驴车:“我能拉你过去。简陋是简陋了点,可再慢也比人脚快啊!” ——最重要的是便宜! 毕方恍然大悟。 看来她运气好,都不用人介绍,直接碰上拉黑车的了。 追兵可能就在身后,她又不能真的跟着灵剑宗的弟子飞到宗门去,除了借她的驴车坐到山脚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点点头,“那就走吧。” 大娘眉开眼笑应了声,拉她上了车,驱赶着灰驴向栖魔山驶去。 也不知是路抖还是车破,一路颠簸起伏,摇得人想打瞌睡。 寂静了许久,大娘突然回头搭话:“小姑娘,你不是剑修吧?” “……你怎么知道?” 突兀抛出的问题引起毕方警觉,她压低了斗笠的帽檐,紧盯她的背影。 大娘一摆手:“我从小在这长大,见过的剑修多了,都是剑不离身的,宝贝得要死!我看你没有,猜你就不是。” 毕方暗暗松口气,轻快回答:“你说对了,我是医修。” “哦!你是大夫啊!”大娘由衷赞叹一声。 也许是大夫悬壶济世的光环让她倍感亲切,大娘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语气都敬重许多。 “灵剑宗虽是天下第一大宗,却是以剑闻名,要说医术的话……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你要是没通过考核的话也别沮丧,回头再打探打探有没有玄虚门啊药王谷啊这些派别的门路,虽然名号不如灵剑宗响,但专业性强啊!” 玄虚门…… 猝不及防听见这个名字,斗笠之下,阖上的双眼睫毛轻微一颤。 毕方的手缓慢游移,直到将下腹覆在掌心之间。 ——半个月前这里所遭受的痛楚依然刻骨铭心。 她垂首,不禁陷入回忆中。 还记得幼时,卓群的天赋让她年纪轻轻便摸到了修仙的门径。 同辈人羡艳的目光,是她傲慢的底气。 直到七岁那年。 毕方无意从师傅慈定的窥天镜中看见了从未听闻的往事: 仁坤长老想要成神。 他学习禁术,囚万千魂魄,创炼神阵,眼看大计将成,未完的成果却被一位女子盗走。 女子将法器日夜带在身边,随后有感而孕。诞下双子并将其托付给友人后不久,就被追赶而来的仁坤残忍杀害。 双子其中一人就是她。 而蕴有神火之核的自己,便是仁坤用来试错的器皿,也是化神最好的药引。 从那天起,人人心向往之的名门正派,成为了她这辈子最想逃离的地方。 毕方也在那时明白了,师傅的偏爱也好,清闲孤僻的修行也罢,亦或者是觉醒以来的服下的药物、修炼的功法,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遮掩她的存在。 遮掩神鸟“毕方”的存在。 但她也不知在何时露出了马脚。 掌门闭关修炼,师傅云游在外,宗门内的事务皆由仁坤长老代理。 他反手扣了个盗窃宗门机密的罪名,将毕方押入密牢。 逢场作戏的严刑拷打后,穿戴法器的手直直穿透了她的丹田处—— “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紧闭的双眼仿佛又看见了那片滔天的火光。 璀璨、热烈、美得夺人心魄,仿佛要烧断现实与回忆的链接…… “须以它焚尽世间丑恶。” 一道雌雄混合的嗓音在她识海中响起,犹如涟漪一般圈圈荡漾回响。 毕方痛苦地摇摇头,骤然加重了手中力道,以疼痛来驱散脑海中的异念,试图安抚丹田深处因愤怒和焦躁而蹿起的神火。 ……等避过这阵子,师傅云游回来,她要第一个告状! …… “……姑娘?姑娘?” “……” 大娘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怕自己是说错了话,连忙解释。 “我、我不是咒你啊!能一下考上最好了,我是怕万一,才提了这么一嘴,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她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