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宗来了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接待弟子见了都心惊胆战,也没管是来干嘛的,第一时间给送到修养室了——死在哪里都行,反正别死在灵剑宗。 毕方和金乌大摇大摆地爬进了疗养室,心安理得地霸占着灵剑宗的资源,点名要见外门弟子林霄付。 值班弟子连忙去了,可是找到林霄付的时候,他还在和父亲抱头痛哭。听说两个人点名要见他,反应了一下,登时喜笑颜开。 “爹!我活了!不用背负杀人的罪名了!” 林大富亦是抹把泪:“我就知道,我儿你福大命大,绝不会止步于此!” 二人又哭上一阵,觉得不能让人久等,于是林霄付紧赶慢赶跑过去,刚进门就看见两个医修无奈摇头,当即脸色一白,差点没跪下来,放声大喊。 “两位恩人!” 毕方:? 她侧头压声:“这又是什么碰瓷的新路数吗?” 金乌:“……” 林霄付喜极而泣,抹把泪哽咽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睁着眼的样子!” 毕方:??? “你们放心好了,无论用什么名贵灵植,尽管和我开口,此行中落下的伤一日不好,林家便一日不会放弃!倘若你们因此去了,我、我……” 话语微顿,“我就为你们订制最好的棺材,再请最贵的佛修来为你们超度念咒!” 毕方:“我谢谢你啊,不懂就问,你是从小就这么会说话的吗?” 林霄付手摸后脑勺:“嘿嘿,谬赞,谬赞……” “谬你个头!” 毕方坐起身,抬手就往他背上招呼,边揍边念,“我信你去捉个鬼,差点把命搭上了!还嬉皮笑脸的是吧?” 隔壁床的金乌连忙拦住她:“算了。” 林霄付刚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听他道:“你手劲大,打坏了要赔钱。” 林霄付:“……” 真心错付。 毕方伸手,毫不客气:“灵石。” “有的有的,早就备好了!” 林霄付登时点头如啄米,老老实实从领口里翻出一个纹有金丝祥云的芥子囊,哗啦啦往她怀里一倒,重量一掂,便知只多不少。 见毕方面色稍缓,他才略略松口气,小声解释。 “都怪我不好,等你们走了以后我才知道,师傅早在课上说过了,那份委托本就是派发错的,本应交往内院,所以才在榜上挂了那么久。但我当时在打盹,所以……” 毕方咬牙:“……我真的要揍人了。” “啊——” 林霄付被拽住衣襟,发出一声惨叫,遮挡的隔帘忽然被掀开。 所有人探去目光,一位长发及腰的少女羞涩地向内探望,看见眼前混乱的场景,明显瑟缩了一下。 “那个……方便进来吗?” 毕方面不改色松了手:“请进。” 伴随着一阵香风以及悦耳的铃铛声,少女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 “我名云萝,须藤长老名下弟子,是位医修。恰巧听闻弟子传报,对你们的伤势很感兴趣。” 白瓷般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上扬的唇角好似天生带了笑意,眼中亦是波光潋滟,极尽温柔。 林霄付不由得看入了神,反过来的时候,面上已经泛起不自然的薄红。 云萝的视线掠过金乌鬓边股辫的发带,而后径直向毕方走去,得了对方的首肯,将食指抵在她额间。 一股温醇浓厚的灵力顺序往下,抚过心田的时候,毕方忽而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口鼓声阵阵。 “啊……” 云萝一声惊呼,像是被烫伤了一般急急收回手。想来对方是有机缘护体,近不得身,便柔声问。 “方便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不方便。” 毕方下意识拢住了右腿,眉头微蹙,转向金乌:“你先去看看他吧,他伤得可比我重多了,我怕他死在这里。” 金乌:“我无事。” 毕方瞪眼。 金乌改口:“忽然有点要死的趋势。” 云萝歉意:“多有得罪。” 说罢绕向金乌那侧。 他落了不少伤,其中大半都是毕方挠的,听云萝倒吸一口气,给毕方整愧疚了,故作轻松开口:“如何?” 云萝明媚一笑:“略有头绪。” 说来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