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音像是冬季被抽干了养分,抽走了生命力的枯枝残叶, “那我呢?那……我的袅袅呢?” 幸矣不解,只觉自己是会错了意; 那些无能为力的、身不由己的,明明仍照着既定的轨道,在继续向前—— 柳舒意还是死在了花儿般的年岁,而以她命换来的谢聿衡,也仍在原先那个剧情中,在那个早逝的年纪下,从这世间蒸发; 虞懿行虽不是原先那般行尸走肉,但仍是半大的她,孤苦无依的一人,顶天立地在京都城内,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权中心,为全大局,隐忍不发这么些年; 而那个恭王世子,那个被掳走的双生弟弟,那个寻觅了一生,也同珍宝擦肩而过了一生的曾释青,只怕是再来多少回,都只是失之交臂下,无奈的一声叹息; 至于宁心同卫暄—— “歪门邪道?无稽之谈?” 那干枯到嘶哑的声音又变回无比熟悉的轻蔑, “是那个生生世世都只能躲躲藏藏,男扮女装,连着以真面貌示人都做不到的‘前’守巷人说的?还是——” 就见一团妖异的火毫无征兆地出现, “那个自以为是的老不死说的?” “不要——” 幸矣肝胆俱裂,不管不顾,向着宋丹棘手中乍然亮起的火团,飞奔而去。 床榻上,她惊叫着从睡梦中坐起身,有人第一时间掀开帷帐,手忙脚乱着替她擦去额间冷汗,又心疼得将人揽抱进怀中。 熟悉的气息包覆了苏醒后的感官,安抚下那接二连三崩断的弦。 “莫怕,莫怕,幸矣,有我在,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了。” 床榻被褥,连带着幸矣的寝衣,不知何时,都被尤羡慈换上了干爽的全新; 此刻正散发出的,是阳光下烘晒后,沾上青草与生机的味道。 “尤羡慈……” 幸矣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 “你一直……都在这儿吗?” “是。” 五指游走在柔滑的乌发间,一下下将那些崎岖抚平, “你断断续续一直在说梦话,冷汗连连,睡得极不安稳,我放心不下。” 她缓了缓神思,睁眼前,宋丹棘于明暗交接处所露出的下半张脸,连同唇角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都久久挥散不去。 来来回回几个欲言又止下,幸矣还是将话吞进了肚中; 余光内,是因着她睡着,而没被换掉的枕头。 原本应是悬挂在树上的大红色布条,此刻,完美应景屋内喜气洋洋的大婚布局。 一如那时,被尤羡慈缠上红绳的幸矣; 细软的红色布条圈圈绕绕在他的腕间,连同银镯,都被捂得温热。 “这是我那日,去山上求平安符时……带回的。” 她满意地收尾,打了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 “尤羡慈……” 幸矣抬头,那双溺人的眼中,似是盛满了甘醇的桃花酿, “你才是我……失而复得的‘上上签’。” 她屏息,印上唇角,也不急着离开,只顺着他那早已狂乱的心跳,细细点啄, “长命百岁啊,尤羡慈——” 这一日,是在尤羡慈的脚底打结下,在幸矣再三表达无事中,这才将这傻憨憨的大高个儿给支走,留给她以作确认的时间。 再见常山,幸矣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少夫人!给您搬来了!” 算不得轻松的半人高箱子,就这么被常山抬至面前。 想说的,想问的,几番到嘴边,又在常山嘿嘿一笑下,给按下。 她没再纠正他的称呼,只笑着问道: “你最近,可还好?” 常山一拍鼓出的肚子, “公子最近可大方了,给少夫人带的,总分我一份!” 是啊,常山也极爱吃甜食。 就这样,又从幸矣这儿收获了满满一堆,常山嘴角咧到耳后根,心满意足地抱着零嘴离开。 待到屋内只剩她自己一人,眼前的箱子忽而在沉默的对视中,化作那时,那下半张脸上,无比深刻的唇角弧度。 幸矣深吸上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后,大步上前,一鼓作气—— 果然,属于她幸矣的,那两个从一千四百多年后来找她的钢笔与贺卡,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