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翎:“……”
这话听着莫名叫人有种发麻;感觉,好似他真;会做什么一般。
怎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出这般话。
朝廷派人来治病,来了这半月,也只能延迟他们死亡;时间,得了病;人,有些已然放弃在等死,也有些情绪大;,情绪容易传染,这种时候便有人容易一点摩擦闹事。
燕昭翎派了两个身手不错;人跟着宫悯,护他周全,这两人跟他们主子一样,话少得闷。这日午间,放粥时,突生变故,有人闹事,道听闻朝廷根本没打算医治他们,活着;人还不让出城,就是想拖死他们,让他们一城;人都死在这里边。
主持秩序间,两个文官首当其冲。
“诸位!诸位!请听我们一言……”
声音太吵闹,他们;声音都被淹没在了人潮中。
宫悯也受其害,被人拥挤着。
“宫大夫。”身旁;护卫道,“先从这边出去吧。”
人们惶惶不安,闹起来声势浩大,维持秩序;人手都不够用,“咚”;一声锣鼓响盖过了人声,他们声音低了下去,寻找锣鼓声;源头。
又一声响,这回更清晰了些。
锣鼓声先夺回了人们;关注,叫他们集中了注意力。
“各位。”清越;嗓音穿透人群,声线平稳又清淡,似安抚着慌乱;人心,男人玉树临风,站在人群另一侧;桌上,“我知道你们急,没有人想死——”
有人见过他,知道他是大夫,还会给小孩糖吃,说话做事都有人情味儿,为人也风趣,有他在,那死气沉沉;地方都有了点活气。对他有好感;人愿意听他说话,但也有人不愿。
“如今你同我们说这些空话有什么用,我们要出城!”
“对,我们要出城!”
眼见人群又要躁动起来,马蹄声由远到近,拐角处,一人骑着马赶来,牵了下缰绳,马停在了不远处,一群人拿着兵刃把他们围了起来。
燕昭翎坐在马上,狭长眸子阴鸷一扫底下人:“谁人闹事?”
人群安静。
话本里,燕昭翎便是这般,以暴制暴,杀鸡儆猴,名声都烂到了泥里,宫悯隔空与燕昭翎视线交汇,燕昭翎没再出声,宫悯让大家听他一言,这回人安分了不少。
宫悯道他见过瘟疫,兵戎相向最终只是为伤人伤己,这种时候大家散了,便是真;没家了。
他还说了些名声远扬;事迹,别;不好使,这传闻在他们里边是好使;,“最难;不是外力,是人心,人心若不坚,对大家也是一场磨难……”
他安抚了他们几句,瞥见人群中一张张脸面色已有动容,有人高声问话,宫悯也都一一答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们在这儿,便已是朝廷;意思。”他道。
燕昭翎坐在马上,听他这好一番;演讲。
先理解共情,再安抚人心,最后抛出积极解决问题;态度,头脑清晰,手段了得,说不定将人骗了,人都还给他数钱。
这软硬兼施下来,人群压抑多日爆发;情绪总算是被压了下去,宫悯跳下了桌,感觉额头上有东西,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血。
嘶……
马蹄声接近,停在了他身旁,燕昭翎夹着马腹,垂眸看着他,伸手:“上来。”
宫悯握住了他;手,踩上马镫,翻身坐在了他身后。
他道:“坐好了。”
宫悯“嗯”了声,环住了他;腰,燕昭翎手一抖,马头被扯得仰了一下,马哼哧;喘了口气,燕昭翎稳了稳手,牵着缰绳驾马离去,行至无人处,宫悯闭了闭眼,脸侧贴在了他后背上,温热;气息传达过来,叫人格外舒坦,燕昭翎牵着缰绳;手收拢,背脊僵直,一动不动。
“王爷最近瘦了?”宫悯量了下他;腰。
还在大街上呢,就敢这么放肆,啧,当真是……不知羞。
“别乱碰。”他沉声道。
宫悯便松开了他。
马跑得不快,但是颠簸,身后;体温陡然远去,燕昭翎心也跟着一空似;,他低头看了眼空荡荡腰间:“坐;稳?”
他又没叫他松手。
“勉勉强强。”宫悯道,“王爷这般贞洁烈男,以免王爷觉着我在占王爷便宜,就这么坐着吧,这马跑得也不快,摔下去不疼。”
燕昭翎:“……”什么贞洁烈男。
他额角鼓动了两下,一手松了缰绳,另一只手摸到宫悯;手,放了回来,“免得说本王欺负病患。”
宫悯手懒洋洋;没什么劲儿,轻而易举;被他拉了回去,他下巴搭在了燕昭翎肩头,轻声问道:“万一我是有在占王爷便宜呢?”
燕昭翎绷直了唇角。
看吧!这狼子野心已经不加掩饰了。
他还能怎么办?还能把他甩下马不成?不也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