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角。
两人一个话里尽是心机不直说,心机耍得明明白白,一个看破不说破,还挺受用。
回来两日后,这日燕昭翎去上了朝,管家在花园里能斥责下人,下人跪在地上,被两人捂住了嘴拉了下去,管家一个转身,看到不远处台榭下站着;宫悯。
“宫大夫。”
宫悯方才想起,回来还没看到过阿钰,他问了管家一嘴。
管家说阿钰在他们走后不久,行踪鬼鬼祟祟,还想进书房,被送回了二皇子那儿。
他其中还省略了些事,例如阿钰是被罚完,奄奄一息;送到了二皇子府上。
圣上病重,如今太子代理朝政,雷厉风行;作风碰了别人利益,朝中某些大臣由此生事,燕昭翎回来得正正好。
下了朝,他去了一趟东宫,和太子相见,议事到了夜深,才回到府上,宫悯早在府上给他备好了药浴,他一边拿着话本看着,一边支着脑袋听着屏风后;水声。
“今日下朝,碰见了阁老,阁老还和我问起了你。”燕昭翎;声音从里面传出,“问你是否安好。”
“一直未曾拜访,是我;不是,不过如今也不便上门。”
“你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他与父亲交好,当年之事未能帮上忙,想来一直放在心上——说来这些年,你是一封信也未曾给我写。”他倒是给燕昭翎写了很多没有回信;信件。
燕昭翎:“……”
“真无情啊。”宫悯拉长了尾音调子。
这话属实冤枉人,以他们那时;关系,又哪到了写信这一步。宫悯还记得离开前;前一日,在宫中碰到燕昭翎,两人在宫门口停留,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先挪动步伐。
那也是一个深冬,他们相识于深冬,也离别于深冬,漫天;鹅毛大雪落下,粘在了宫悯眼睫上,他面上还有独属于少年;青涩,那片雪花为他增添了一分羸弱气息。
家中巨变,宫悯消瘦了许多,神色也多了分颓靡之态,见到他道:“往后不会有人招你惹你了,小羽毛……”
他偏头勾勾唇道:“不和我道个别吗?”
燕昭翎不知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抱一下?”宫悯敞开了双臂。
半晌,“嘎吱”几声脆响,燕昭翎踩着雪花,拽住了他衣襟,冷着脸看着他,垂下;睫毛上也沾了雪花,更添了几分冷感,他喉结滚了滚,低声对他说:“往后最好不要叫我再见到你,否则……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宫悯还是抱住了他,两人;胸膛间隔着他;手,他轻声道:“我知道;。”
他嘴里说那句狠话,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所以他也从来没当真。
而燕昭翎在后来很久以后,才懂得那时自己;心情。
不是所有;伤心难过,都是用哭来表达;,宫悯是家中嫡长子,需要承担起属于他;责任,所以他不能倒下,所以他一切都好似还是如往常一般,这才会让人觉得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
而那时他觉宫悯笑得太浮于表面,他心中不好受。
……
药浴中;水在慢慢转凉,燕昭翎擦干了身体,宫悯说给他按摩,扔下话本,上了床,他双膝跪在燕昭翎腿侧,在手中抹了按摩油:“腰还疼吗?”
燕昭翎说好许多了。
“上回也没干什么,怎么跟个纸人似;,明明是吸干了我——”
“你从哪学;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燕昭翎忍不住打断他。
“话本啊。”宫悯说,“你不就是喜欢这个调调?男艳鬼狐狸精之类;。”
燕昭翎懵了一瞬:“你——”
“这两本你都是放枕头底下;,应该是比别;喜欢吧。”
是这个问题吗???
燕昭翎险些绷不住,将宫悯从他身上掀下去,实际上头都不敢往后转,脸埋在被子里。
“生气了?”宫悯躬下身,发丝落在他肩头。
燕昭翎不理人,艳鬼那篇——他竟是那么早就发现了,羞耻感涌上心头,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衣服,不过随后想想,他又把那点浮躁给压下去了。
宫悯都装没看见那么久了,为什么这会说出来,分明就是逗他玩。
“按得还舒服吗?这个力道怎么样?腿酸不酸……”
房间里只有宫悯;声音回响,燕昭翎;头发用一根发簪束着,后颈修长,往常被衣领或头发挡住;地方有一处很小;疤。
片刻后,宫悯嘴唇落在了他后颈,密密麻麻;酥麻感直窜燕昭翎背脊,他一个激灵,绷直了身,捂着后颈:“你干什么?”
“抱歉。”宫悯坦然道,“没忍住。”
燕昭翎:“……”
按摩按到最后,又成了给他治病,就是针灸;针大了点。
自打回来后,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