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儿的纪绪,此刻开口说:“王老板,小生觉得,在曲牌上阙与下阙之间的间奏,最好把二胡改成马头琴独奏。因为,马头琴的音色厚重,音量较弱,听觉上有苍凉之感;二胡的音色明亮悦耳,柔美抒情,更适合演奏快板、激情的乐曲。在这里用二胡,便破坏了观众的情绪。” 巧儿问身边的琴师,“你们觉得呢?” 琴师们纷纷点头,“纪公子说的甚是!” 纪绪又道:“在唱下阙时,当唱到---‘今宵魂在何处,冷雨里,碎铃声咽’。最好加上旦角的咏叹。” 巧儿问:“如何咏叹?” “用曲牌的旋律,唱‘哈、啊’之音就行,以此来作为与正末[男主角]的呼应;接下来,就是板胡的一段独奏……”纪绪说,“板胡的音色温暖低沉,更适合演奏慢板和静态的乐曲。如果这样配器,就会让观众感受到音乐的丰富,感情的复杂……” 巧儿问:“板胡是什么?” 纪绪没有作答,却把目光投向了琴师,见琴师也摇了摇头,便道,“噢,你们这里没有啊,那就算了,不必改了。” 王巧儿是一个对事业精益求精的人,她怎能放过如此好的建议,便道:“纪公子,说吧,哪里能买到这种板胡?” 纪绪道:“我那里就有一把,要是王老板要用,去我那里取来用便可。” 王巧儿忙吩咐说:“谁,快快快去跟着纪公子取来!哎~,纪公子,你住在哪里?” 纪绪道:“瓮山泊。” “那么远!”王巧儿惊叫了一句。 陈桕笑道:“你又不嫁人家,还嫌人家住的远近……” 巧儿皱眉说:“关键,如何去取那板胡?” 陈桕道:“要不,我闲着没事,我去为你取来?” “好好好!”王巧儿知道陈桕定会帮她,便道,“谢谢陈大人为小女子解忧!” 陈桕逗弄说:“那今晚,我还只在这文场观戏?” “行~,陈大人天天在这儿都行。”随后,对陆偲和琴师们说,“你们按照纪公子的意思先练起来!” 陆偲道:“你这唱‘啊啊啊’的咏叹,也得练啊!” “知道!知道!”巧儿说,“我去送送各位大人,你们先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琴师们操起琴弦,低沉的音乐再一次地响起: [歌曲]“斜风凄雨,古桡岹峭,暮雨未歇。 巴山怅望无际,方肠断处,风铃悲切。 袅袅疏疏密密,似子规啼血。 不忍听,如恨如怨,多少怨情与谁说。 人间最苦伤别离,更那堪,玉魄永湮灭。 今宵魂在何处,冷雨里,碎铃声咽。 点点滴滴,心似寒泉落飞雪。 便纵有万里江山,愧对荒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