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俪把自己找到□□的经过说了,又对卫玉道:“卫巡检,我可真迷糊了,大喜的日子,她弄这个干什么?还鬼鬼祟祟的,难不成……”
卫玉心里想到的,是前世案宗中记录的那下了砒/霜的黄雀卷儿。
见明俪瞪着自己,她便问道:“难不成什么?”
明掌柜神秘兮兮地说道:“难不成她跟那些山贼有勾结,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卫玉笑道:“难说。”
明俪却道:“要真是这样,那可真真是绝世罕见的蛇蝎心肠,让老娘我也望尘莫及。”
正如卫玉所料,县内的风波很快平息下去,安澄得知卫玉在徐府,也急忙带人赶来。
恰好宿九曜也拿住了一名山贼,扔在厅门前。
卫玉要问的,自然是所谓周老六被牛头山匪贼所杀之事。
这在山上并不是秘密,喽啰很快招认,说道:“这件事是宋头领命做的,原本是接了这里徐员外的一大笔银子,叫悄无声息地把周老六除掉。”
卫玉道:“可知道原因。”
喽啰道:“本来想要逼问周老六,不料他受了惊吓,自己不小心撞到枪头上死了。”
安县丞在旁听得分明,震惊地说道:“原来那周老六的死,竟是徐掌柜买凶?”
明俪说道:“这也不算什么稀奇。那周老六赌红了眼睛丧心病狂的,若他手里真有徐掌柜的把柄,那可真够人受的了,换了我我也容不得他。”
此刻,徐公子同几个亲眷也在门口,听到这里,徐公子激愤难平地:“胡说,这是污蔑!我父亲岂会做这种事!”他奋不顾身地冲向地上的贼徒,拳打脚踢,叫道:“你们这帮狗贼,杀死了我父亲,又污蔑他的名声,我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那山贼在宿九曜手里如同面团般好拿捏,可面对徐公子就不同了,趁人不备,反手将徐公子胳膊一扭,竟轻易地擒住在胸前,他磨牙说道:“此事山上人尽皆知,我干什么要在这上面扯谎!”
徐公子被人所擒,未免害怕,但仍是颤声说道:“你说我父亲□□,那自然跟你们有交情,那为何今日你们竟会杀过来害了他性命!这不是自相矛盾?”
山贼嗤之以鼻道:“我们眼里只有银子的交情,难道正经跟你们拜把子?”
正说到这里,眼前一阵劲风扑来,那山贼来不及躲闪,额头已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发出“啪嚓”一声响。
他的眼前发黑,天晕地旋,手上自然松开了。
徐公子踉跄跌了出去,而山贼向后倒下,满脸鲜血,十分可怖,看着好像被人开了瓢一样。
原来方才宿九曜瞅准时机扔了一杯茶出去,茶杯在额上撞破,生生把那贼人打的晕死过去。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徐公子死里逃生一样,暂时不敢叫嚣,安县丞则小声问道:“如果此人所说是真,不知道周老六究竟是有什么把柄在握,竟引来杀身之祸?”
卫玉望着徐公子,抱臂在胸前道:“听说是跟徐掌柜早年南下做买卖相关,也许那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可惜如今死无对证。”
话音刚落,门口有个声音道:“巡检大人,还有一个人证在。”
现身的正是徐家的新娘,茶行吴家的吴小姐。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喜服,此刻竟是满身缟素,不过因为徐掌柜才死,大家都以为是这个缘故,倒也并没有格外惊讶。
有道是:若要俏,一身孝,这吴小姐换了一身雪白,反倒比先前身着喜服的时候更有一番动人情态。
卫玉没做声,明俪只觉着刺眼,她皱了皱鼻子,摸了摸揣在袖子里的那包□□,见卫玉没反应,就也按兵不动。
安县丞先问道:“吴氏,你说什么?”
吴小姐走到跟前,先屈膝行了礼,才平静地说道:“大人,人证在这里。”
安县丞先看卫玉,见卫玉不说话,他便道:“你说明白,你是什么人证?”
“当年徐超在南边,杀人劫财,所犯滔天罪行的人证。”吴小姐垂首,声音平缓。
徐公子见新妇现身,说的话自己又不明白,在旁边都痴了。
本要喝止吴小姐叫她不要抛头露面胡言乱语,猛然听了这么一句,越发呆若木鸡。
安县丞震惊,忘了卫玉在旁,忙问道:“杀人劫财?你细说!”
吴小姐深呼吸,才说出了一番内情。
原来当年,徐超去南边行商,只是风土人情不同,也没有一帆风顺之时,逐渐竟赔的精光。
正走投无路,幸而遇到一个同乡商贾,姓朱,原本是临县之人,也是做绸缎买卖赚了些钱,正欲衣锦还乡。
听说了徐超的遭遇后,朱爷便慷慨解囊相助,又热情地邀徐超同行。
不料徐超心生不良,那一夜船在水上,徐超用一包蒙汗药,把朱爷一家毒倒,一刀一个结果了,扔在水里。
他则把满船的金银跟绸缎纳为己用,由此发家。
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天可怜见,朱家的一个小女儿因为晕船,并没有吃饭,事发之时,她目睹所有,偷偷地从船尾下了水,逃了命。
阴差阳错,又被茶行的吴掌柜所救,这吴掌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