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雨中的赵元朗,眼睛被浇得眯成了一条缝。感冒初愈再次淋雨,脑瓜子越来越沉重。 可是他不愿离开,不知为何,他觉得若是现在走了,那么他与贞儿就再无可能了。只要贞儿愿意下来,他一定会将所有的真相都说给她听。 门被打开了,一把伞出现在视线中。但来的人却不是心上的那个人,而是贺怀浦。 再次被贺怀浦狠狠地揍了一拳,这次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腹部。 赵元朗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而那个揍他的人还是撑着伞,毫发无伤,垂眸盯着自己。 “赵元朗,我说过,你和贞贞是不可能的。你小子居然还让她伤心了,你说我揍你,冤不冤?” 赵元朗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也说过,这事你……你管不着。这是我和贞儿之间的事情,要结束也得由她亲口告诉我。” 见他如此倔强,贺怀浦扔了雨伞,顾不得被大雨淋湿,一把攥住他的领口,狠厉地说:“你以为我不能对你怎样?” 赵元朗因为腹部隐隐作疼,喘息道:“你若是不怕贞儿知道后流泪,你只管这拳头下来。” 听到这厮居然一再拿宝贝妹妹当挡箭牌,贺怀浦气得推开他。 “贺怀浦,如果你真的疼惜贞儿,请帮我带句话。”赵元朗请求道。 “想得美,还要我替你传话,我恨不得就此拆了你们。”贺怀浦捡起地上的雨伞,没好气地说道。 赵元朗了解他,他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不屑小人行径。 “你不会的。” 贺怀浦回首,不解地看着这个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人:“怎么,揍你揍出感情来了。居然还这么笃定。” “若是别人,我不敢保证。但那个人是你,我相信这世上除了我以外,你是最爱贞儿的那个人。” 贺怀浦冷笑一声,转身走到门口,似乎在门后捣鼓了一会儿、 “你接好——”突然,贺怀浦回过身子,朝着赵元朗抛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赵元朗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毛巾和衣服,还有一包感冒药和一把雨伞。 “我可没有虐待人的习惯。这么大的雨,你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等过几天再好好聊。” 赵元朗咧嘴一笑:“我知道。”随后,他对贺怀浦说,“请你告诉贞儿,等她心情平复了,如果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随时等她。” “记下了,记下了,快走。”贺怀浦不耐烦地准备关门。 有了他的保证,赵元朗这才安心地离开。眼下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起码在贺贞愿意原谅他的时候,他要把身边的麻烦事情一一解决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磅礴大雨之中,贺怀浦对着身后的贺贞,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都听见了,看见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哥永远支持你。” 回到家里的赵元朗还是发烧了,急得石康嘴角都起了大水泡。 “爸,你别担心。元朗刚吃过药,明天应该能退烧。”石守信端着水杯从赵元朗的屋子里出来。 “我能不急吗?”石康许是觉得自己的音调有点起高了,立马压了下来,问苗光义,“你倒是说说,这贞贞与元朗到底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石叔,对不起,这事我真不能说,毕竟这些都是他们的私事。” “你——”石康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拿眼神去刀这个苗光义。 “你老还是消停下吧,这几天还不够你累的。先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照看着。”石守信推着石康离开,留下苗光义一人在此。 苗光义瞧着赵元朗紧闭的房门,心中万分悔恨。今天的这出,是他故意设计的。他在与赵元朗争执之时,就用余光瞧见贺贞靠近的身影。之所以说出那些话,其实是希望借这个机会,逼赵元朗与贺贞分开。只有他们分开了,那么赵元朗便不会对这里迷恋,而是愿意随自己一道回去。自己无意间带着一个皇帝穿越过来,为了弥补过失,就要将人带回去。 “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 第二天,经过前一天的大雨冲刷,似乎空气也变得极为清新。 石康起得比较早,但没想到赵元朗居然比自己还早。 “元朗,你这是?”看着眼前人穿着工作服,石康急忙说道,“你身子还没好,不必着急去上班。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没事的,石叔,我好多了。再说我请假够久了,再不上班,厂子里就不要我。”赵元朗说的自然是玩笑话。 但石康听了,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