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小苏望了过来,微微一笑,凤眸之中道不尽的温柔,尤其是他扬起优美弧度闪着光泽的唇,让人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咬上一口。 小苏瞪大眸子,紧盯着少年。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甚至以为此刻所见是因太过思念而导致的幻觉。她就这么看着他朝自己浅笑,看着他朝自己颔首,再看着他飘然而去。 当他消逝在眼前的一刹那,小苏猛然醒悟:他是那样的真实……不,这绝不是幻觉! 然而眼前,窗依旧是窗,却没了他的身影,一下子空荡荡的失了生气。 “太子哥哥……” 嘴角漾起一抹苦涩,失了血色的脸上更是显现出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痛楚……罢了,罢了,就当今日不曾见过他! 垂在身畔的手被扣得生疼,却无法缓解心中的痛,垂下胀涩的眼帘掩下忧伤,耳边腾地响起五王子的惊呼:“二王兄!” 眉头不由地蹙起,五王子唤的二王兄,不就是太子哥哥么? 她又听见五王子透着欢欣的声音响起:“二王兄……” 人走都走了,你又唤他作甚? 她想制止五王子,抬首间正瞧见少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太子哥哥?! 小苏望着他,满目惊疑,太子却并不看她。 她见太子朝五王子点了点头,随即用不急不徐的声调说:“三王弟背得极好,小苏郡主解得也不差!”语毕,他十分谦逊地朝夫子施礼,“先生,元辰僭越了!” 太子曾是陈夫子最得意的学生,只因太学中学子的年龄、学识皆有悬殊,仅在此启蒙一年,便随太傅单独学习,鲜少来此处。 今日他突然至此,陈夫子心中亦是诧异,但没有表露出半点儿不妥,而是再自然不过地回礼:“无妨,无妨,太子所言正合老夫之意!” 众人亦是起身施礼。 他们眼前,大齐的储君,面若冠玉,乌发高束用鎏金冠固定着,裁剪得体的太子服包裹着他笔挺的身体,更显他丰神俊朗,气质卓然,举手投足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众人施礼,他微微一颔首,算是受了。也并非他目无下尘,而是与生俱来尊贵让他不得不与他们保持疏离,他是他们未来的君,他们将是他的臣,这是不可乱得纲常。 也因此,他是孤独的,自苏羽寒归府之后,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直到那日他牵起她的小手…… 目光滑过她透着惊讶,羞怯,闪着泪光的眸子,他只觉呼吸都变得无比的艰难。负在身后的手紧纂成拳,克制着泛滥的思念,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把这个小人儿揽入怀中! 自他进来,小苏的目光便如锁在他身上似的。离开凤梧宫大半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她想亲亲热热搂上他胳膊如往常一样唤一声太子哥哥,并扑进他温暖的怀中;她想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宠溺着轻唤雪儿的模样。 可是,他就立在那,没有走近半分,也不曾唤她“雪儿”,就连方才那句“小苏郡主”都透着疏离。 她胆怯了,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朝夫子说:“元辰路过此间,听到朗朗诵读声,勾起少时的回忆。还请夫子继续,容元辰在此听一听先生讲学。” 陈夫子笑得须眉皆颤:“太子来听学,老夫面上增光,何需如此谦虚?” 太子欠了欠身,择一稍偏的位子坐了下去。 见太子坐定,陈夫子捋须说道:“方才小苏郡主解得不错,哪一位再来解上一解?” 谁被点了名站了起来,谁又结结巴巴地吟诵,小苏都不曾注意,双眸痴缠地望着太子的背影,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元辰何尝不心酸。自小苏被带入蘅芜苑,他便被禁在东宫,非召不得出宫。今日,他自紫宸殿往凤梧宫请安,听红鸾说她今日入学,便寻个借口匆匆往太学而来。 若不是被她发现,他可能还立在窗外,看着她心不在焉地东瞅西瞧,看着她百般无聊到打瞌睡……入学第一日打瞌睡的,怕只有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敢干得出。 当他看到元贞替她打抱不平时,她还是睡眼惺忪,不明就里。然而有人戏怼元贞,她忽地换了一副面孔,一本正经地背起了《采薇》。果然是自己教出来的,那睥睨众人的眼神,像极了自己! 太学中充斥着嗡嗡地背书声,这些声音却并不影响元辰感受来自身后的热切。他知道她在盼自己回首,可父君说过,当自己不够强大,疏离就是最好地保护。 雪儿,你一定要等着,等着太子哥哥强大到能护着母后,护着你! 这半日的课,因太子的到来,几位调皮捣蛋的少年收敛了不少,因而陈夫子带着众学子学完了《采薇》,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