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林先生自便。” 到此刻,林玄青方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告辞,告辞……” 小苏服下醒酒汤,没闹腾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睡直睡到第二日晌午。 “香怜,你哪弄来的汤药,一觉睡了跟没事人似的。” 小苏一面说着,一面穿上白锻滚了银边的长袍,又腰间束上软剑,还用银色的绦带束了青丝。 “剑影送来的。”香怜迟疑片刻道。 小苏唔了声,并没有细究,笑嘻嘻地召呼香怜:“走,用早膳去。” 二人并肩进入大堂,元辰与剑影早已安排好吃食,坐于桌前正在说着什么。见二人走了过来,元辰宠溺地望向小苏:“头还疼吗?” 小苏依稀记起昨日之事:想来自己酒后失态,元辰哥哥是知道的。 她心虚地在元辰身旁坐下,强笑着道:“小苏无碍的,元辰哥哥可好?” “元辰亦是无碍。” 二人说话间,胖掌柜与小二各托着方盘走来。 “真是对不住,昨个小人不该那般劝酒——公子们一看就是精贵人,却在小人这儿遭了罪,实是小人的罪过。”胖掌柜面露愧色,“这几碗牛酥乳送于各位,算是小的赔罪了!” “是我等酒量浅了,掌柜无需自责。”元辰道。 小苏见掌柜的一味的赔罪,捧起牛酥乳送往唇边咂了一口:“你们尝尝,奶香醇厚,好喝得很。” 众人知她意,皆捧起牛酥乳喝了起来。 “昨日那老丈与他孙女如何了?”小苏问。 “胡老二那一摔摔得很了,没几日养息怕是起不来的……他孙女倒是无碍,就是受了些惊吓。” 顿了顿,胖掌柜叹息道:“这一老一少,没田没地的,就靠卖唱讨口生活,这一下子……唉……” 元辰与小苏相视一眼,问:“看那老丈年纪,其子应正值壮年,又怎会?” “唉,”胖掌柜叹气道,“他原是有几亩薄田的,为给他儿子治病全给抵了,末了病还没得治——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叫惨啊!” “如今盛世,竟还有如此疾苦之人……”元辰面色一沉,“官府也不管么?” “公子是贵人,自然不知即便是盛世,像胡老二这样的人也不少。”掌柜摇首道,“官府又怎管得了那许多!” 小苏见元辰面色凝重,知其心生自责,于是摸出两锭十两的银子递给掌柜:“结了账,余下的烦掌柜差个人送于那爷孙俩。” 胖掌柜见元辰神色愈发难看,又见小苏出手阔绰,猜二人非寻常人,自不敢再言,心惊胆战的收了银子,千恩万谢下了楼去。 南岳山庄位于南岳城东,依着南岳山起伏的山势而建。巍峨恢宏的大门之后,依山而上的是高低井然、错落有致的层层建筑,此时艳阳高照,层层建筑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极为壮观。 四人正感叹间,一汉子拦住去路。 “此处是南岳山庄地界,诸位莫要再往前了!” “我等特来拜会庄主,烦请通禀一声。” “可有拜贴?” “无。”元辰又道,“却有他物。” 元辰说话时,剑舞翻身下马,从包裹中抽出一支雕了瑞兽的紫檀木盒,双手奉于那人身前。那人想是受过训练,只一眼便瞧出木盒不是凡品,不待剑影打开,便抱拳道:“诸位稍候!”说罢,往庄内奔去。 众人目光顺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望去,只见石阶依山而上,两旁青草摇曳,野花烂漫,自有一番情趣。 很快,那人不见了踪影,众人也不着急,四下眺望,只见日辉之下,云峰巍峨,半山腰之处,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建筑群,偶尔可见人影晃动。 约摸半柱香的工夫,那汉子引了一名青衫男子疾步走来。青衫男子身材欣长,满首的乌发梳得一丝不苟,齐齐整整的用青色丝带束起。待走得近了,可见他腰间束条同色的长穗绦,其上缀着青色荷包,荷包中盛的物件,不似金银沉重,但不知是何物? 如今执掌南岳山庄的是第七代庄主——林朝平。林朝平是江湖中不可多见的杏林高手,因他医术高明,人们却忽略了他同样高深的武学修为。这林庄主膝下有一子一女,其子居长,年方二十三,少年老成,深得其父真传。半年前与武圣长女秋慈换了婚贴,只待秋慈孝期满,两人便将完婚。 大步而来青衫男子正是林庄主独子,名烨,字玄青。 林玄青远远的便认出小苏,待至刻笑微微的朝众人揖手道:“林某未曾想到,今日与诸位有缘又得相见,不知姑娘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