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马离开鸣县,非常平稳。 这条路格外宽。 江长天上任之后就有让人修路。 让人把路修的又宽又平,打着要给訾帅送物资的借口,还从訾帅那里要来了很多壮劳力一起修路。 这么多人来,要修住的地方。 这些人修路有饭吃,又有住宅,以及一系列福利承诺,之后也顺势就留下来。 更多的人成家了,留下来了。 总之现在鸣县的人***发式增长。 周围的和县也纳入了管辖范围。 连成一片。 江婉归心似箭。 果然只要离开鸣县,往出走,她甚至就能感觉到束缚在身上无形的绳索一条条崩断开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她感觉自己姿容都更甚。 运气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却总觉得实实在在的存在。 好像在鸣县,她就会被压制的越发没有光彩,疲于奔命,总是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回想起来也是。 这段时间,她基本没有什么进步。 琴棋书画摆弄的少,抄经的时间都少了。 先是照顾兄长,然后照顾父亲,然后照顾怀孕的母亲,然后照顾受伤的祖母。 管家,家中琐碎繁多。 明明之前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不为生计发愁,每天都美美哒,偶尔同情一下穷苦人,每日静心抄经礼佛学习。 浑身都发着光。 恬静而美好。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现在甚至像是逃难一般逃离。 她靠在马车里盘算。 如今去的是七皇子的驻地。 自己一家人过去,其实等于是姑姑的拖累。 但是她隐约有些预知能力,这是自己的底牌,肯定有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 只要离开鸣县,哪里都可以。 马车平稳,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江老夫人身上有伤,面上也有些红肿。 江淮生不明所以,不明白阿娘脸怎么受伤的,还把婉儿责骂了一顿,怎么照顾娘的。 他又忧心菁儿不知道她如何了。 对离开鸣县,他也是愿意的。 在这里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回忆。 江荣置身事外一般,抱着一本书,坐在角落,摇摇晃晃的。 一家子沉默,内心各异。 却一致都松一口气。 只觉得这马车飞驰,行驶的很快。 忽然马车停下来。 众人都吓一跳。 还以为有事。 江婉就觉得不可能这么顺利离开的。 结果掀开车帘,并没有什么,只是到了一个茶寮,侍卫们停下来喝口水而已。 江婉有在车上备好吃喝,并没有下马车。 只是焦虑的等着,希望快一点。 不要有什么幺蛾子。 侍卫们果然也很快。 简单吃喝完就开始启程了。 车辙声重新响起,吱呀吱呀。 刺耳却动听。 行进不久,马车居然再次停了下来。 江老夫人都有些心烦了。 她身上有伤,天气又热,走走停停很遭罪。 这不是才吃喝过么,这又要干嘛。 江老夫人抱怨了一句才发现,外头似乎异常安静。 连蝉鸣都没有。 江婉也察觉了。 难道有人还敢拦七皇子的人不成。 她掀开车帘,就看到对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们的马车在往后退。 兵强马壮的七皇子的侍卫,马都惊慌的响着鼻息。 对面人太多了。 老夫人靠在马车里,看到对面不远处骑在马背上那熟悉的长发身影,两眼一黑,差点厥过去。 阳光照在那人身上,那人浑身若镀上金光。 江婉仿若看到他身上披着袈裟,一身佛性又妖孽的模样。 江婉惊得脸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