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苍逃出万年牢后,赭杉军和补剑缺正焦急地等待朱武与他们会合。 补剑缺举目望去,黑云翻墨,风雨欲来。 这样的天时,总带来不祥的预兆。 补剑缺扶额,摇头一叹:“神柱再断,空间崩裂,他还是下来了。” 赭杉军眉头紧锁,眼前的一切无不预示着,这是一场必定的乱世。 补剑缺道:“有媒介,他想来,挡也挡不住。” 那语气倒好似形容一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赭杉军眉头一动:“媒介?” 补剑缺摊手叹气:“圣魔元胎啦。” 赭杉军正欲追问,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回身便见神情颓然,浑身是伤的朱武。 从相识以来,赭杉军便没有见过如此颓丧的朱武,好像所有的傲气都被磨灭了。 赭杉军无暇他想,上前一步关切道:“恨长风,你伤势甚重。” 朱武垂眸,语气平淡:“无妨,有气双流纳真神诀,真气已渐渐恢复。” 补剑缺最是了解他,以一种不甚经意的口吻道:“感受如何?” 朱武道:“他并无杀我之意,否则我已经死了。” 赭杉军心中惊讶,能令朱武说出这番话,想必那人能为,深不可测。 那与他狭路相逢的玄貘,岂不是? 玄貘掌有天书,若败,天书流入魔界,将是神州更大的灾难! 他问道:“识界如何?” 朱武不语,补剑缺见气氛陷入凝滞,就道:“唉,有时候问的,心里早已知道,想也知道是一面倒的大败。” 朱武的回答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玄貘败了,天书应该已流入弃天帝之手。” 赭杉军一叹:“未来堪忧。” 而以朱武的能为,被弃天帝降世造成的异变空间阻挡在外,连玄貘如何败的都无法看到。 据补剑缺所言,当年弃天帝也曾用这一招对付道境,导致道境环境优越,却人烟稀少。 道境玄宗所有苦难,皆因弃天帝有意灭世,刻意打压道境所致。 而这也让赭杉军不得不担忧一个问题:“弃天帝能为,究竟到何种程度?” 补剑缺“哈”一声:“他的能为,我也没有看过全部,在另一个境界,他被称为毁灭之神。” 赭杉军问道:“神之力?” 补剑缺看出赭杉军神色凝重,但事实如此,他也不必隐瞒:“万年牢之外,苍,你,我,恨长风一起对付他操纵的银锽朱武,只是操纵哦,结果你有什么感想?” 赭杉军沉默半晌,剑眉入鬓,一双眼睛纵使忧心却也始终坚定:“纵使艰难,我相信必有阻挡之法。” 这时一道温润嗓音传来:“先生之见,亦是苍生之愿矣。” 三人回身,只见一碧衣女子踏云而来。 补剑缺跳起来:“咦,你是什么人,偷听别人讲话?” 女子落地,拂衣一礼:“神州之女.诸夏柔祇见过三位先生,不知三位先生如何称呼?” 赭杉军看着眼前的女子,碧色华服,容颜端丽,周身流转之真气,深不可测。 便将在场三人介绍了一番。 补剑缺啧啧道:“看来弃天帝降世,将隐藏的绝世高手都惊动了。” 赭杉军与朱武亦道:“有诸夏柔祇,神州又增胜算一筹。” 诸夏柔祇微微笑道:“诸位先生为守护神州尽心竭力,该是我向诸位道声谢才对。” 赭杉军神色端肃:“守护神州,是应尽之责。” 诸夏柔祇细细看他,只觉得眼前之人剑眉俊目,正气凛然不可侵犯,信念坚定不能动摇,心下多有赞赏。 于是道:“我本在休眠,百年之后方才出世,不想神州地动,裂缝正好从幻境穿过,将我唤醒。正要去云渡山时,刚好听到诸位先生的谈话,便前来一探。” 补剑缺摸摸下颌:“所以你是在娘胎里就已经长到这么大?” 这话有些开玩笑的意味,诸夏柔祇并不介意,只觉得这个魔族性格直爽豪迈,不拘小节。 身为魔族,却选择同神州一起对抗君主,这是一种伟大的勇气和情怀。 于是微笑:“这么说也没错,天灾降临,我这也算提前出世。” 补剑缺哈哈大笑:“对哦,多一人多一份力,才能齐心协力想办法将弃天帝送回去。” 朱武道:“狼叔,除了送返,没有消灭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