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拉一个大男人竟然泪流满面的,卫生站的一帮医生们听到阮夏的话,着急地上前来,拉住阮夏到旁边去了。 “阮医生,千万不要同理心太强了AERE病毒非同小可,而且这位女病人的状态也不太好,她还怀着孕,病毒极有可能传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保大不保小,只怕……” 一个胖胖的女医生主动和阮夏说起救治这位女病人的问题,努力地想要劝阻她改变主意。 南非营地的这帮人都和阮夏相处了这么久,也都知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怕她答应下来,是出于对AERE病毒不了解,又加上心软的原因才做出这个决定。 胖医生旁边的一个女医生也点了点头劝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希望可以救她,只是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能冒险,阮医生,这里的医疗水平不佳,你也看得出来,我认为你最好还是拒绝的好。”那两个医生关心地道,显然是不太赞同阮夏这么做。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死,可是我的孩子……” 躺在担架上的那位女病人只看到周围人在严肃地商量着什么,说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一些术语。她听不太懂也听得不太清楚,可是,观察她们的表情和反应,她却知道自己的情况应该是很不好,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想要保护好。 不论国界,不论出身,每个妈妈都有着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思。 那女病人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酸涩了。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去。 看她这般模样,卫生站的人心里都不好受。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一条人命,可AERE病毒他们束手无策啊! 阮夏注视了那女病人好一会,扭头看向阿拉玛道:“我可以救你的妻子,只是,我有要求!” 她一说完,阿拉玛这才开始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如瓷娃娃般漂亮的东方女孩。 阿拉玛知道,阮夏看出来了他的身份,这才会提出这句话,面对他,对方丝毫没有害怕。 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竟然有如此谋略和勇气,当真让人意外。 只是,对此,他却并不介意,反倒是多了一些欣赏,有勇有谋,是个聪明人。 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须得重新确认一遍。 几秒钟以后,阿拉玛重新开口,“你确定可以救我妻子?” 阿拉玛直视阮夏,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威胁和不放心。 “我无法保证你的妻子和孩子会完完全全没有后遗症,只是,我可以让她们活下来。”说完,阮夏直勾勾地盯着阿拉玛,等待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三分钟后,阿拉玛微微弯着背,看向身旁的妻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安抚好妻子的情绪,随后转头看向阮夏,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脸上的光线也明明暗暗的。 最终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在胸口上:“好,我答应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严肃,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在场的人耳中。 …… 身后的那帮医生们听到阮夏和阿拉玛的对话,都一脸呆滞的,你看我我看你。 “阮医生!” 身后的那帮卫生站医生代表走上前来,拉开阿拉玛,走到阮夏身边,身后的几双眼睛,也都盯着她上上下下瞅着。 “绝对不可以!阮医生我们尊重你,可是不代表我们要陪着你冒险!而且你没有抗体,极有可能被感染上!到时候我们不好交代!” 阮夏虽然是个无国界医生,可是她的身份还是很敏感的,卫生站的一帮人显然是有所顾忌的。 无论阮夏说什么,卫生站的人都不让她救人。 阮夏的眸子沉了下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的情绪显然是有些低落了。 “唉!” 作为丈夫的阿拉玛把那些医生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看着担架上脸色雪白的妻子,他还是很心疼。 那女病人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可是她也听到了医生的讨论,这算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可是她并没有怨天尤人,感染上AERE病毒的那一刻起,她就预料到了这一刻。 她辗转了好几家卫生站,周边的卫生站几乎都找过了,可是得知她染上了这种病毒,每个卫生站都是直接把她拒之门外。 苏菲娅很快就把自己内心那浓浓的悲伤给收了起来,把头瞥到一边,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模样,阿拉玛体贴地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他身为丈夫,何尝不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