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暖黄的光线笼罩着他,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让他看起来很温和。 但这是一种假象,他只是不想迁怒长辈而已。 “你要留下吗?” 他看向阮夏,把决定权交给她。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事,小川被吓到了,我们得把他带回去,给他找心理医生安抚。” 阮夏看出宫母失落,又说:“您的意思我懂,您想让我跟她和好,但是我跟她到底谈不到一起去。” 她安抚几句,便带着人离开。 宫母叹气:“我本来以为找到她以后,我们一家能好好团聚,我可以带她出去转转,弥补一下这些年的缺失,谁知道又发生这种事,你说她会不会怨我们?” “小夏不会怨我们,应该会怨小雪。” 宫父说了一句实话。 他也很头疼,小雪那丫头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总是针对阮夏。 沉默一阵后,他说:“看来得找个机会再好好跟小雪谈谈,她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并不会厚此薄彼,希望能早点打消她的顾虑。” 夫妻俩这边在商量怎么让小女儿改变想法,另一边阮夏却起了疑心。 她一开始就有所怀疑,但是碍于宫父宫母在,她并没有挑明,她认为宫雪就是伪装的。 说什么道歉,还在那哭诉,结果却把事情推到其他人头上。 如果她没有推断错,宫雪应该跟那宋宴吐槽过好长一段时间,不然对方不会那么气愤,在商场的时候,对方还死死瞪着她,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这件事你也不用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后面我会多加派些人保护小川。” 陆今安安抚她几句,见她一直盯着车窗外出神,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事太荒唐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又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两人回到家,阮夏先带孩子去房间,陆今安则拨通秘书的电话:“等那宋宴出来后,记得叫人盯着他,要是他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绝不会放过他!” 他话里带着一股狠劲儿。 几天后,宫雪突然带着礼物登门,还买了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你们这房子布置得还不错,看来今安哥是花了心思的。”她故意提及陆今安,似乎想彰显他们的亲密。 换做别人,恐怕会中了她的圈套,信了她的鬼话。 但阮夏早已领教,她明白她是故意膈应她,只笑了笑:“这房子一开始的确是他叫人布置,不过现在多半都是我布置的,多谢夸奖。” “……” 宫雪愣了愣,眼眸忽地一眯,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轻咳一声,说:“原来是夏夏姐你,听你这语气,好像还在生我的气。我这次来,是再次跟你道歉的,我这个人呢,向来是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喝酒的时候更没注意,真的抱歉。” “之前的事就不用提了,我叫人送点水果过来。” 阮夏将她当客人招待,语气中带着疏离。 她一边喝茶,一边暗中观察,这位大小姐脾气一向很大,让她道歉是千难万难,她突然转变态度,实属反常,因此她不得不防。 宫雪心里冷哼,面上不显:“我刚刚还带了新鲜的螃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陪姐姐你吃顿饭。” 之前让她叫姐姐她是百般不愿,现在却主动叫姐姐,实在可疑。 “既然你是诚心来的,那就留下吧。” 阮夏说着,偏头看向一旁的佣人:“等会你跟厨房那边说说,准备一桌好菜,我要好好招待宫家小姐。” 她没打算认她这个妹妹,因此还是很客套的称呼。 饭菜摆上桌,阮夏故意试探:“你这次过来应该不是单单道歉吧,就像你刚刚说的,你是个直性子,那么有什么就尽管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过来转转。” 宫雪顿了顿,接着又说:“这两天,妈妈一直在找我谈话,我知道她的苦心,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是太钻牛角尖了,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气话。” 这些话本来就是违心话,她是硬逼着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 “是吗?” 阮夏淡笑,又说:“既是这么说,以后你常过来,你姐夫今天不在家,要忙公司的事,不然他就能跟你一块吃饭。” 姐夫两个字听起来尤其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