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陆今安就收到陆柏被定罪的消息。 他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毕竟罪证都是他整理并提交的,对他的判定多少有个估算。 只是没想到,陆耀会登门。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大伯的事,我想你应该清楚,他的罪名是定死了的,想要周旋是不可能的。” 说着,他还长叹一声,似乎很惋惜。 要不是提前知晓内情,陆今安怕是已经信了他。 “二伯到底想说什么?” 陆今安静静看着他,眼尾微微一挑,眼神中透着疑问。 面对这个浑身透着清冷气息的侄子,陆耀自然要花点功夫应对,他来也是想试探他的态度,便说:“我其实是想说,我这个做二伯的也是糊涂,不知道你大伯是那样的人,做了那么多对不住你的事……” 听着这些虚伪的说辞,陆今安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怒意快要抑制不住,声音也比之前冰冷:“照二伯你这么说,那些事的过错全在大伯身上了?” “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陆耀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眼睛缓缓眯了起来:“听你这话,似乎还有其他意思,难道说你还查到了别的?” 到此刻,他仍旧在装模作样。 陆今安怒火即将爆发,阮夏下楼,看到陆耀,她先是惊讶,随后恢复平静:“二伯看上去心情不错。” “这话可别乱说,我现如今正为了你们大伯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觉都没睡好过,怎么可能心情好。” 陆耀辩解两句,开始打量阮夏。 他渐渐意识到,这两夫妻都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又说:“我倒是听说小夏你最近跟你哥闹矛盾,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小雪那丫头。说起她,我都有阵子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他还真是淡定,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阮夏觉得这人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局,他却装作毫不知情,还一副为了陆家劳心劳肺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不过二伯是真的辛苦,操心完这还要操心那,好像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她这话似乎在暗讽。 陆耀脸色一变,眼皮子跳了下,叹了口气说:“你们小辈的事,我是不该管,但小雪跟我们陆家也算是旧识,我免不了多问两句。对了,今安,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大伯参与了当年的事了,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 他徐徐说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局外人,将所有过错都推给陆柏。 阮夏越听越觉得眼前人可怕,后背还有些发凉,陆今安则是怒火爆燃,拳头捏得很紧,下颌线也紧绷,刚要给他一拳出出气,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管家打来的:“不好了,少爷,老先生刚刚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了!” “我马上过去!” 陆今安冷冷看了陆耀一眼,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爷爷病发如今在医院,怕是不能陪二伯在这说什么遗憾了。” “我当然也要过去。” 陆耀知道他这侄子是聪明人,想来是已经差距到什么,不然不会用这态度对他。 不过他面上不能显露分毫,仍旧摆起长辈的架势。 陆老爷子病情严重,正在医院抢救。 手术室外,陆家一些听到消息的亲戚已经赶到,见陆今安现身,都纷纷出言安慰。 “老爷子怕是被你大伯的事气的,说起来也真是,你爷爷这么大的年纪了,现在还要处理你大伯这事,怎么可能受得住。” “谁说不是,我本来想去老宅看看老爷子,管家说老爷子身子骨不怎么好,让我先别去。” “今安,你日后要是去探班,一定要好好说说你大伯,这都叫什么事啊!” 听着这些话,陆今安只觉得头疼。 他淡淡看他们一眼,知道他们也不都是真的关心洛老爷子,来这不过是想博个好感,这样以后能更好地依赖陆家。 “都别说了。” 陆今安冷声开口,又看了一眼陆耀,声音犹如深秋寒潭,透着丝丝凉意:“现在里面还在动手术,都安静些。还有,是谁找的媒体过来,立马给我赶走,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都这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思请媒体搞舆论。 一听这话,几个亲戚肩膀都抖了抖。 阮夏呆了呆,眼底满是惊讶,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敢找媒体! 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