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就出去嚷嚷,说我爹是萨乌勒,说顾家养大了萨乌勒的儿子,你猜你爹会不会打死你这个蠢货?” 顾淮敏被噎住了,他确实不敢出去嚷嚷,说什么让天下人都知道顾允和的爹是萨乌勒,不过是他自作主张的气话罢了,先前在大门口念信,也是被气昏了头,但他不愿意被顾允和占了上风,梗着脖子继续虚张声势:“你以为我不敢吗?” 顾允和嗤笑一声,懒得多看这蠢货一眼,径直道:“你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吧,我早已不是顾家人,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你——!” 顾淮敏说不过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屁股粘在凳子上不挪窝,指着顾允和绞尽脑汁想台词。 “来人,护送顾公子出去,好好跟着,顾公子在淮固城的这段时间,若再有半句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就将他舌头割下来喂狗。” 顾允和不再跟他纠缠,更是直接派人看着他,替他管好嘴。 顾淮敏没办法,只得拂袖而去。 * 秦漠接到信赶回将军府时,顾淮敏早已离开,他先去李昀那里将事情来龙去脉问清楚。来报信的小厮支支吾吾地,只说京城顾尚书府上公子来了,跟顾大人起了冲突,少将军把人给打了,让他赶紧回来。 李昀安顿好李曦后,正陪着贺沅汐坐在小花园里发愁,见到秦漠时眼睛一亮,挥着手招呼他快过来。 秦漠在她们对面落了座,疑惑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昀侧头看了看一直魂不守舍的贺沅汐,秦漠到了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办法,只能自己开口向秦漠解释。 “唉,那位顾尚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派自己儿子送了封信给顾大人,信中说顾大人是北胡人的血脉,还犯下了弑母大罪,将他逐出宗族,那送信的顾公子更是脑子有问题,竟然在大门口将信念了出来,幸亏当时在场的没有外人,不然得惹出多大的乱子啊!但这信被我跟贺姐姐也听了去,当时顾大人的状态就很不对劲,我们担心他想不开,想着你算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了,便叫你回来看看,这事怎么处理的好。” 李昀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忍不住再三叹气。 秦漠闻言也极是震惊,他不知道顾允和离开顾家竟然是有这样的隐情,也难怪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或许前世顾允和意外离世,也跟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干系,一想到这些,秦漠的心就直往下沉。 “星爻母亲的事情,义父可知道?”秦漠轻轻扣了扣桌面,问一直不说话的贺沅汐。 贺沅汐摇摇头,叹息道:“我爹没跟我提过,但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他与顾尚书从前是同窗,一直有书信往来。五年前星爻被我爹从雪原上救回来后,顾尚书就曾给爹写过信,他看完就烧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大事,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说的星爻的事。” 秦漠闻言心中微定,若义父明知道顾允和的事,还是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也没反对他与贺沅汐的婚事,那说明其中定然有隐情,错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顾允和。 “那你又是怎么看的?星爻最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贺沅汐闻言很是诧异,不禁脱口道:“我?他对我向来爱答不理的,竟会在乎我的态度?” 秦漠用看傻子的怜爱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傻妹妹,长叹一声道:“你这脑瓜子里除了打打杀杀,好歹也装点姑娘家的细腻心思吧!星爻喜欢你,你竟然半点没看出来吗?” 贺沅汐闻言震惊地挺直了背,嗓门儿立马高了八个度:“星爻不是喜欢——,啊不,星爻竟然喜欢我?你哄我的吧!”说完又去看一旁的李昀,李昀也认真地冲她点了点头,表示秦漠说的没错。 也就是说,他们竟然都知道星爻喜欢自己,但贺沅汐本人却觉得他喜欢秦漠,啊不,至少不喜欢自己。 震惊过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喜悦渐渐泛上贺沅汐的心头,她忍不住再次向秦漠确认道:“你怎么知道星爻喜欢我?” “那当然是他告诉我的呀!他一提起你,那眼睛亮得都能当灯笼,语气黏糊得我鸡皮疙瘩都落一地,他若是不喜欢你才奇了怪了。”秦漠无语地白了贺沅汐一眼。 贺沅汐的嘴角渐渐咧开,呵呵地傻笑了两声,喜滋滋地将手中茶水当酒一般一饮而尽,语调轻快地道:“那星爻可真是有眼光!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呀?还天天跟你鬼混!”说着说着又瞪了秦漠一眼,最后那句话还带着点怨气。 “别傻乐了!说说你怎么想的吧,钦差这两天也该到了,顾家这边要处理干净,别留下话柄,星爻定然是担心此事影响到你跟义父在军中的声望。” “那当然是让顾家人都闭嘴,有多远滚多远,以后都不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