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满嘴瞎话那一套,整个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就这样算了又不甘心,再说两句狠话也没气势,秦漠和李昀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 头顶忽然传来石板挪动的声音,两人都是一惊,秦漠下意识地将李昀往身后一挡,提剑戒备地看向头顶的石板。 “秦公子,秦公子,凌北,你在下边吗?” 略带焦急的呼唤声传来,是自己人,暗格中的两人都松了口气。秦漠又一阵头晕目眩,勉力撑住了墙壁,闷闷应了一声。 暗门石板很快被打开,李昀跟着秦漠爬了上去。 刚一出来,李昀就被满屋子身着甲衣的兵士吓了一跳,赶紧往秦漠身后缩,她现在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忽然就被十几个大男人围观,太尴尬了。 领头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文士,他也没料到秦漠竟是带着位姑娘躲在暗格中,姑娘还衣衫不整,一时间也尴尬得很,赶紧叫人都出去,自己也连忙道了声“打扰”避到了房间外。 “顾参军......”秦漠后半句的“扶我一把”还没说出口,顾参军已经不见了人影,反应之迅速,动作之敏捷,让秦漠忍不住怀疑这人所谓的腿疾是骗人的。 他不得不揉着额头,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自己挪出了房门。 李昀见人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换好衣服穿上鞋,心中一边纳闷儿,来的这些人竟都是兵士,而且听秦漠唤领头者为“参军”,对方又唤秦漠为“公子”,那么秦漠的身份或许是某位将军之子? 这骗子果然一开始就对自己编瞎话呢!想到与秦漠的初见,李昀有种缅甸的业务员被泰国的业务员电信诈骗了的荒谬感,人和人之间竟没有半点真诚了啊! 另一边,秦漠出门后,一路往正堂找到顾允和顾参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问清楚了。 今日天还未亮,许鹤松的夫人便带人一路查到了庄子上,她并没有追着赶车离去的老仆,而是闯入了庄子大肆搜寻。 秦漠当时内伤发作,无法带着李昀逃走,不得不藏进了暗道赌运气。关在暗牢中的许鹤松倒是不用太担心,庄子上的暗牢都在地下,位置非常隐蔽,牢门也是用特制的八卦锁锁住,就算真的被找到,没有钥匙也不可能打开门。 他确实是低估了这位许夫人,转移视线的手段太过粗糙,到庄子上后又因为伤重难支,没有做好收尾,这才暴露了行迹被人找上门来。本以为这次难逃阴沟里翻船的命运,没想到顾允和竟然来了。 顾允和告诉秦漠他是在城里遇到了岁始,得知了桐花巷周叔夫妇遇害以及他们被误认为凶手遭到追捕之事,正打算安排人手接应,又听到许夫人大张旗鼓带着人出城搜寻被掳走的许县令,猜到可能是秦漠所为,这才连夜带人赶到庄子上,以许夫人擅闯顾家别院为由,强行逼退了人。 顾氏一族乃传承百年的世家望族,祖籍孟余县,现任家主顾唯彦官至礼部尚书,当朝次辅,顾允和是顾尚书的亲侄,既是压不住的强龙,也是孟余县的地头蛇,的确不是许县令开罪得起的,许夫人不得不含恨退走。 听完事情始末的秦漠放下了心,又问起岁始和李曦,顾允和含笑答道:“岁始受了点轻伤,已经让郑大夫去给他治了,那孩子也好好安置下去了。倒是凌北你伤得不轻,得让郑大夫好好瞧瞧。” 话音刚落,郑大夫的怒吼声就从堂外远远传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上个月在江南被人一刀扎了个对穿,伤还没养好就偷偷跑到京城又受伤,老子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你这种找死的混账东西,不如留着诊金给自己买口好点的棺材备着吧!” 随着怒骂声卷进堂中的,是一道瘦小干瘪的老头身影,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狠狠剜了秦漠好几眼,这才放下药箱开始看诊。 秦漠被骂得跟只鹌鹑似的一声不吭,一旁的顾允和也尴尬地笑笑不敢吱声。 等老大夫怒气冲冲诊完脉,开了药,又骂骂咧咧将秦漠赶去休息,两人不得不暂时中止了先前对话,顾允和去安排其余琐事,秦漠被郑大夫押解回房。 秦漠被强行安排去休息的时候,顾允和带人开了暗牢门,将吓破了胆的许鹤松放了出来。许县令这辈子头一回遭这种罪,整个人萎靡地像滩烂泥,见到顾允和也只以为是凶徒的同伙,埋头缩在墙角一个劲儿地求饶。 顾允和让人将许鹤松扶起来,温和地开口:“许大人别怕,在下是贺大将军帐下的参军顾允和,听闻许大人失踪,特地寻您来的。现在您已经安全了,待会儿我就安排人送您回去。” 许鹤松闻言喜出望外,眼泪汪汪地上前拉住顾允和不停地道谢,又问有没有从贼人手中拿到解药,能不能马上就走。 顾允和轻笑:“当然可以,不过,昨日的事情还希望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