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来,直到江听雪无力地垂下手,眼中光芒也消散,他才颓然地扑倒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侍从们赶紧上前将谢瑾行拉开,他实在无力反抗,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被丢回了原地。 眼看着事情搞砸,李绩气得咬牙切齿:“谢瑾行,你嘴硬,你铁骨铮铮,害死了自己夫人,你今日可满意了?来人!将雪娘的衣服扒了,趁着还有热气,赏给外面的叫花子,等他们享用完了再拖去喂狗!” 听到李绩这丧心病狂的吩咐,谢瑾行再也忍不了,疯狂挣扎着想要爬过去护住江听雪的尸身,却被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侍从们得了吩咐,立刻上前扯开了江听雪身上的衣服,惨白的皮肉上遍布着青紫交错的各种痕迹,大喇喇暴露在阴凉的空气中,无声诉说着这个可怜女人经受过的种种暴行。 谢瑾行被刺激得眼睛血红,疯狗一般挣扎着扑过去,被拦住后又趴跪下来不住地磕头,三两下将额头撞得血肉模糊,没了牙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漠北,漠北,淮固城,淮固城......” 说着说着他又癫狂地笑起来,似在咒骂,又似在无意义地哀嚎,再也听不清楚。 终于撬出点东西,挽回些局面的李绩扯了扯薄唇,露出点恶意满满的轻笑,留下一句:“将雪娘的身子替谢二公子好好保存起来。”便拂袖离去。 一身狼狈的谢瑾行被拖回了暗牢中,侍从们收拾好杂物后也纷纷离去,牢里又恢复了如死一般的寂静。 谢瑾行蜷缩在角落,费力地用脸颊去触碰自己的手臂,那是刚刚江听雪临死前狠狠抓住的位置,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再感受一下她的温度。 刚刚江听雪抓住他手臂时,慌乱中快速在他手臂上写了一个字,写了两遍,他不会认错,是一个言字。 谢瑾行又哭又笑,直到耗尽精力。浑浑噩噩中,他凄然想着,阿言竟还活着吗?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但他不想活着了,早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