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秦漠深吸一口气:“你搬过来跟我住,或者我搬过去跟你住也行。” “秦漠!你要点脸吧!”要不是打不过,李昀定然要打烂这臭流氓的嘴了。一旁的岁始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公子,几番欲言又止。 “呵,你以为我想跟你住一起?你天天憋着一肚子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废话了,岁始,去把她们姐妹俩的东西都搬过来。”秦漠吩咐一句,转身就走,不想继续跟李昀掰扯。 李昀被气得七窍生烟,也不再顾忌打不打得过了,一个箭步飞扑上去,拽住秦漠的衣袖,气急败坏地嚷道:“秦漠你别太过分了!除了遇到岁始那一回,我还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明明是你一开始就想杀我!孟余县出城那次是我帮忙的吧?前两天遇到追兵也是我主动告诉你的吧?我以为你再心狠手辣,至少也是有底线有良心的。你跟我说清楚,到底凭什么一次次地污蔑我中伤我欺负我!你有本事,你厉害,你天天就会欺负不会武功的女人和小孩是吧?!” 李昀一双杏眼通红,泪意隐现,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仰起脸,原本有几分苍白的面颊也被怒气染上了红晕,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要是秦漠敢再诋毁她一句,她就能立马扑上来挠花他的脸。 秦漠似乎也被李昀这气势汹汹的样子震慑住了,脚下微微往后挪了点,蹙了蹙眉,想要开口驳斥,但又觉得没意思。李昀没有经历过前世种种,不知道他曾经也掏心掏肺对她好过。 她生病时,他亲自熬药喂药,衣不解带地守着;她爱吃的点心零嘴,他乔装改扮了也替她排队去买;她扭了脚,他撑着重伤之躯也要背着她;她冷了热了,他都放在心上悉心关照。更别提身上的刀伤剑伤,有多少都是为了护着她才生受了的。 可是他这样捧着一颗真心拿命护着的人,最后却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他也想问一句,前世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竟换来这样剜心的一剑? 可惜今生的李昀没办法给他一个答案。 前世付出了多少贴心贴肺的情义,今生再见到李昀时,秦漠就有多少不甘和恨意,原本给她一剑了断前尘已经是他的仁慈了,结果却被她口中的证据一路吊着。不过是说了几句难听话,她就觉得委屈了?那他丢了性命的委屈又找谁去说? 秦漠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中的愤懑,冷声道:“不搬也行。岁始,去找借把锁来,将圆圆的房门锁上,没我的允许不准开门。” 丢下这一句,秦漠拂开李昀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快速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啪地一声摔上门。 李昀像个刚点燃的炮仗,憋着一肚子火想要将不要脸的秦漠炸个灰头土脸,对方却一瓢凉水泼过来,让她哑了火。心里的憋屈愤怒没了发泄对象,她也不是那种能不管不顾上去撒泼的性格,只能将满肚子的愤怒委屈化成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又觉得吵架输了掉眼泪挺丢人,拉过李曦便也回房摔上了门。 岁始尴尬地看完了整场戏,实在插不上嘴,又不敢违背自家公子的命令,不得不下楼去找船老大借锁。 粗犷风的船老大一脸莫名,搞不懂三楼的贵客在玩什么花样,但贵客的需求肯定要尽量满足,于是他去船舱里扒拉了好半天,找出了把跟他胳膊差不多粗细的大铜锁,殷勤地拿给岁始。 岁始拿着这十来斤重的大铜锁,心情很复杂,真觉得不至于啊,袁姑娘姐妹俩娇滴滴的姑娘家,拿这种大锁给锁上,公子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岁始也不敢去质疑他家公子的良心,老老实实带着大铜锁上楼去,结结巴巴地先跟李昀说了好些抱歉冒犯的话,狠狠心给姐妹俩锁在房里。 岁始拿着钥匙去跟秦漠回话:“公子,门已经锁上了,这是钥匙。” 秦漠心情烦闷,接过钥匙往榻边矮几上一丢,挥挥手让岁始也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另一边,李昀被气得掉了几滴泪,李曦也委屈巴巴,抱着阿姐的胳膊许下宏愿:“秦漠哥哥是坏蛋,欺负阿姐,等多寿长大了,学了武功,也把他锁起来,给阿姐出气。” 李昀是个好哄的姑娘,闻言便乐了,捏捏李曦的小脸,笑着跟他商量:“光锁起来可不解气,将来多寿长大了,将他锁到南风馆去!” “什么是南风馆呀?” “呃,就是一个不管男的女的,去了都可以很开心的地方!” “那让秦漠哥哥去很开心的地方,不是便宜了他吗?” “哈哈哈,那你将来可以多给他点这种便宜!” “好吧,都听阿姐的。” 李昀丝毫没有不该跟四岁小孩讨论南风馆的自觉,嘻嘻哈哈一顿瞎扯淡,畅想着将秦漠关在南风馆里,派许鹤松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