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它变成“没那么难”,变成“易”,成事就是这样的一步步累积,最后一次的用力,便是“破”。 涌江一战,便是如此。 陆芸望着忽然开口讲鸡汤的人,想点头又觉多余,他不懂。他哪里懂她的心境,懂她的难处。 “你不要把独一份的精神力气,浪费在惦记事情的‘难’上,应该用在‘化难’上。”盛茗旭是打心底想宽解人。她那么聪慧,应该能懂。 陆芸张了张嘴,明显意外这番满是哲思的话:“哇!你这小子,不仅能带兵打仗,还能做心理咨询师啊!” 他说的很对,时间单向流逝,不往复,这一天这一刻这一瞬,与其老想着一件事的不可能,还不如想想别的,再不济想想“它”的可能与契机,都比对着自己强化“它”的难处来得有意义! 见她再次露出笑容,盛茗旭心中也跟着起了笑意:“心理咨询师,又是什么?” 陆芸整个人明显松弛了许多,耐心向他解释:“就是开导人情绪、心理等问题的一种职业。” 盛茗旭眨了眨眼,忽觉身子略乏:“懂了。” 陆芸察觉到他的异常,赶紧询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萧太医!” 盛茗旭出声制止:“不用,我没事,有点累,休息下就好。” “……”陆芸不怎么信,总觉得他精神头一下子弱了不少,“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盛茗旭闭上眼:“不。” 陆芸心中着急起来:“那喝点什么?我给你去煮!” 床上的人缓缓睁眼:“煮什么?” 陆芸脱口而出:“大白菜汤!解毒!” 盛茗旭不懂,直接拒绝:“不用,你剑伤还未好全,不要随便乱动。想吃什么,吩咐厨子做便是。” 陆芸见他昏昏欲睡之样,心中已有决定,他一闭眼,她就去喊萧太医过来瞧! 本就是中毒的人,万一有事,一分一秒都耽搁不起!她可不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床上的人再次沉沉闭上双眼,口中呢喃:“我听到你叫他了……” 陆芸未听清,一心只惦记着他的身体状况。这会往前探探身,轻轻喊人:“将军小弟,将军小弟,你可得扛住啊!” 见人睡得够沉,赶紧起身,出帐去找那太医! · 萧仁敛息垂首,一处处检查,甚是认真,万不敢大意。 陆芸在旁等着瞧着:“萧太医,将军如何?” 萧仁默不作声,脉象来看,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困顿,需要静养。 陆芸一边瞧瞧太医,一边瞧瞧躺着的人,心中来回,没个底:“萧太医,我能帮点什么么?” 特想帮忙。 萧仁松手,抬头瞧她:“放心吧,将军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 陆芸与这老太医对望,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微妙的东西,不知是她太敏感,还是他对她有何隐瞒。 总觉得,他瞧她的那种感觉,与方才完全不一样了。 总不至于,他是在隐隐怪她?让他的将军变成现在这般虚弱模样?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陆芸忽觉心中微窒,有些喘不过气。突如其来的冲动,想出了这帐子,去外面走一圈,就当是散散心,通通气。 萧仁琢磨的是,此时此刻,他该借着照顾将军的名义留在这大帐内,还是识趣些再次退出去,将帐子留给这对年轻人,正如此犹豫进退时,忽然听见她开口道:“萧太医,我回我那帐子取点东西,将军就麻烦您先照看下!” 萧仁微微一愣,点头:“好的。照顾将军本就是在下职责所在。” “辛苦!”陆芸客气道,随后瞥了眼床上睡沉之人,转身朝帐门处走去。 “萧太医。”床上的人倏然睁眼,低声喊人。 吓得萧仁心头一记哆嗦,赶紧回应:“将军,我在!您身体感觉如何?” 盛茗旭眨眨眼:“我没事。” 萧仁不解:“将军,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盛茗旭微微摇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并无大碍,提前吃了解毒药,所以,这点毒,对我并无大碍。” 萧仁顷刻顿住:“……” “将军,不是老夫多嘴,您既然已提前预知这夜里闯入的刺客可能会用毒,为何还要去以身犯险,接对方抛出的毒镖?”萧仁还是不甚明白。将军都做了万全准备,为何最后还要让自己“中招”。 盛茗旭浅浅一笑,正色道:“不是我以身犯险,而是刺客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