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与戴刀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还嫌店里一群酒鬼太吵,出去透了透气。 中途还送别了周蓉一家和被几个空空儿扶走的邱老汉。 等他再回来,店里已经趴倒了一片,云书月还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推着早已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花见紫。 云书月醉醺醺道:“别睡,起来,我们还没一决雄雌呢!” 花见紫扭过头,摆摆手:“决不决我们都是雌,你小点声,别吵我睡觉……” 言散无奈地摇头,背起云书月就往小院走。 云书月即使是趴在了他背上也不安分,一直晃着脑袋四处乱看,嘴里喃喃道:“今天真开心,嘻嘻,如果每天都这么开心就好了。” “会的。” 言散只是突然感觉肩头一重,耳旁的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原本要回应他的那个人,早已伏在他的肩头安然大睡。 —— 农历九月初五,宜出门、祭祀、会亲友,忌动土、伐木、作梁。 今日要离开明城的,不仅是云书月和言散,还有百花门师徒三人。 周蓉拉着云书月的手叮嘱着,好像她才是那个家里的大姐姐一样。 徐飞站在隔壁,先是塞了一本话本给云书月,嘱咐她要在没人的地方看,再向言散讨教着自己能修习什么样的功法强身健体。 明鹂昨夜喝多了今天还没醒来,只有明鹄带着戴刀在城门外相送,只是他的视线却一直在花似霰身上流连。 这头周蓉才交代完,云书月又被花见紫拉了过去。 花见紫将之前那条凤凰花手帕塞到云书月手中,只说:“出门在外,小心些,遇上药灵谷的人,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见这手帕!” 云书月不明所以:“这是为何?同在江湖,不都守望相助吗?” 花见红失笑:“其他门派倒还是可以的,只是这药灵谷与我们百花门素来有嫌隙,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为妙。” 云书月点头应承,又被花似霰附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给惊着了。 她随后向众人行了一个万福礼,说出那句自己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的道别台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言散也在隔壁双手抱拳道别。 二人翻身上马,逐渐消失在远处。 花似霰见云书月和言散已经离开,便也抱拳道别:“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明鹄上前,试图拖延时间:“花门主觉得我这明城如何?” 花似霰挑眉:“极好。” 明鹄听见,不由得眉笑眼开:“既是如此,不知花门主留下可好?” 花似霰装作听不懂明鹄的话一样,说道:“明城主有话不妨直言,弯来绕去的非江湖人习惯。” 明鹄似是鼓足了勇气,问道:“花门主,这明城城主夫人之位,你可还看得上?” 花似霰抿嘴忍笑:“明城主,虽说你我志趣相投,但是你又了解我几何?有些话切莫再言。” 说完,不等明鹄反应,她带着花见红和花见紫翻身上马,疾行远离。 明鹄回过神来,朝远处挥手:“花似霰,我终有一日能让你所想皆成!” 他虽是风流公子,却从未主动示爱,这第一次示爱便被拒绝,只能垂头丧气地往城内走。 戴刀见状,没有出言安慰,却问了明鹄一句:“城主,既然花门主是表小姐母亲的师姐,那城主可知表小姐的母亲今年多大吗?” 明鹄思忖:“估算着,约莫四十吧。” 戴刀见明鹄还没想通其中关卡,无奈道:“既然表小姐的母亲都已经四十了,那您觉得花门主如今年岁几何?” 明鹄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被雷劈了一样停在路中间,张大了嘴。 “我的老天鹅啊!” ——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宜入殓、破土、安葬,馀事勿取。 云书月觉得前两个月自己没跟言散吵过架,前期完全是因为创业太忙,后期则是突发事情太多,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吵的契机。 现在只剩二人独处,加上舟车劳顿,她时不时就被中途改道的言散激得气急攻心,逮到点问题就想跟他吵几句。 原本她今日的计划是赶到桂州柳城歇脚的,却又因言散中途改道绕路,天黑之前无法入城。 眼瞧着天要黑了,且深秋已至,所以只能宿在了城外的破落客栈。 二人坐在一楼角落处解决今日的晚餐,望着北风将半开的窗户吹得咿呀作响,居然还有几张纸钱从窗外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