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雪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与悠然自得在玩绷带的言散大眼瞪小眼,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 她指着言散问道:“道理我都懂,我就想知道他那面具为什么不会掉?他为什么啥事都没有了?” 云书月这头还在跟花似霰商量“钓鱼”计策,华似雪问的问题显然她没一个是可以说出真相的,只能转过头对华似雪打哈哈。 “老天开眼,命不该绝,八字太硬,前辈你选一个相信吧!你可以怀疑这个世界,但绝对不要怀疑自己的医术!” 花似霰轻笑:“师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是云老板身上。” 华似雪露出一个生硬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却被云书月一个问题将不满抛诸脑后。 “前辈是如何发现这细柳庄有问题的?” 华似雪自嘲道:“我一生修习医术,还真差点被柳夫人身上的蛊毒骗了。柳夫人右手的脉搏看似虚弱不堪,但我诊她左手脉时,却又强劲有力。她多半身带奇蛊,才让她的体质有异常。” 云书月也同时将自己看到的“莲花形灯台”说了出来,随后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华似雪问道:“真的要言散假死?” 云书月点头:“对,刚好杨老板连棺材的布置好了,不用白不用!” 言散:“???” 华似雪、花似霰:“……” 华似雪将一瓶药散递给言散,微笑道:“大丈夫百无禁忌,你永存在大家心中。” 言散无奈笑笑,就着水,吞下一整瓶“似真还假散”,连杯子都还没放下,整个人径直瘫倒在床上。 三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对方,云书月假装抹泪,华似雪和花似霰同时打开房门,向大家宣布“坏消息”。 “言少侠失血过多,脾脏破裂,没气了。” 花园里鸦雀无声,只有从言散房里传出来的云书月的抽泣声。 —— 农历十一月十四,宜破屋、祭祀、沐浴,馀事勿取。 要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杨逸之就已经吩咐下人将正堂按灵堂布置好。 云书月还与众人说起不要声张,特别是言散的死因。不然按照对方宁愿浪费一个细柳庄也要布下杀阵的行为,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实则她是为了照顾言散的面子,不然等言散醒来之后,他只能选择真死或者社死了,虽然她觉得言散还真不一定介意这种事。 言散此时没穿寿衣,而是穿着一身墨色圆领袍,戴着云书月送的面具,面无表情地躺在棺材里。 云书月身穿一袭白色素衣,蹲坐在火盆前烧纸钱。 虽然这个举动没有意义,但是做戏得做全套,因为她是专业的。 她的计策不难,唯一的难点就是言散假死。但当事人不介意,华似雪有技术,也就算不上什么难题。 言散假死,云书月身边没人保护,那躲在暗处的人得知消息,就会开始涌动。 上一次被云书月侥幸逃脱,若是某人通风报信得及时,不过今夜,应该就会有人坐不住了。 哪怕那人谨慎需要验证真伪,那验证的最好时机就是今夜,而今夜靠近言散的人,就是包藏祸心的人。 倒也不是她不想用“吐真剂”,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谁让她已经负债累累,能诈就诈吧。 天色已深,整个正堂只有打开的棺材和燃着的火盆,还有倚着棺材打瞌睡的云书月。 云书月伸了个懒腰,对着前来守夜的江桐颔首,“今夜就劳烦江老板了。” 她为了方便江桐办事,还特地在第一晚只安排他了守夜,没有让其他人在左右。 江桐随意摆手道:“小事,云老板暂且不良于行,还是早些回房歇息。” 云书月点头,就被花似霰抱起送到了轮椅上,二人往房间去。 二人看似往房间走,其实轮椅停在了云书月门前,云书月被送到了隔壁华似雪的房间,而花似霰则轻巧地隐藏在了房梁上。 果然如云书月所料,江桐确实有些奇怪。 他没有规规矩矩地坐在太师椅上守夜,也没有在火盆前烧纸,而是不停地绕着棺材踱步。 就连躲在横梁上的花似霰,也能听见他不时的长吁短叹。 他先是伸手一探言散的鼻息,又怯怯地收回手,嘴里喃喃道:“言少侠,你让我如何与白阁主交代。” “你与白阁主一同长大,亲如兄弟,我就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往后见面少不得被他挤兑。” 江桐一脸生无可恋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