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散默然:“花门主,下来吧,人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被吓晕了。” 花似霰从横梁上轻跳下来,蹲身在昏倒的江桐面前,戳了戳他的额头,嘲讽道:“那么大一人,胆子也太小了吧!” 言散翻身从棺材里出来,一把拉起瘫倒在地上的江桐,将他放在太师椅上。 “他有问题?”云书月兴致勃勃地坐在轮椅上,被华似雪推着从后院里出来。 言散摇头:“品德似乎没什么问题,胆子就不好说了。” 华似雪从发间摸出一根银针,“把人弄醒不就知道了。”说完,一针扎进了江桐双手的中冲穴。 江桐嗷的一声醒来,看见面前站着的言散,双眼一翻,一副立马又要昏倒的姿态。 多亏言散眼疾手快,立马撑开江桐的眼皮,皱眉道:“你清醒一点,我还没死。” 江桐觉得贴在眼皮上的双手温热,这才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绕着言散打转,发觉面前的是活人,才瘫坐在太师椅上大喘气。 “你们可真行,要干嘛?设局吓我很有趣吗!” 云书月坐在轮椅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倒也还行,原本是想钓鱼的,没想到这鱼胆子也太小了,差点给自己红烧了。” 江桐想起自己一头扎进火盆里的事,一个没忍住,对着云书月翻了个白眼。 云书月轻笑,这才跟江桐说起自己的猜测,包括怀疑他是卧底所以才设局诈他的事。 江桐听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指着自己,“我是卧底?细柳庄暗杀是天机门门主安排的?绝无可能!” 云书月挑眉:“为何如此确定,就因为你是天机门的人?” 江桐反驳:“不是,天机门首条门规……” “我知道,不涉江湖事。”云书月打断道。 “但如此说来,你就真的相信世上有如此算无遗策的人吗?从‘沉香墨’开始,我们就已经身在局中,后边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你真的愿意相信吗?” 江桐眉头紧锁,双手握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承认,云书月的猜测全在情理之中,甚至没有一丝漏洞。 但自己确实不是卧底,那整件事的指向,复杂啊。 “无论那王肆是谁派来的,我江桐对天发誓,我确实清白,若有隐瞒,天打雷劈,终身所想皆不可及。” 云书月叹气:“如果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真相哪怕再离谱,那确实就是真相,那个算无遗策的人真的存在。” 江桐思索道:“白阁主与门主有姻亲关系,比我等部下更熟悉门主。我已去信给白阁主,不如等他断言2 ?” 言散扫了一眼云书月的脚,“也好,暂且休整,待大家休息好再作打算,大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云书月扯了扯言散的袖子,摆手让他靠近,“五皇子你不找了吗?” “当然找。”言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云书月的双腿上,满脸皆是担心,“你这腿也得治。” 云书月这才想起自己还未与言散说自己的debuff,只说过几日就好了。 言散这才慎重地点点头,“他身边的其他影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况且出了个如此算无遗策还专走邪门歪道的人,调查清楚对大家都好。” “行吧。”云书月轻松一声,“那推我回房吧,我困死了!” “可是。”花似霰出言问道,“云老板明日要如何与其他人解释言散还活着的事?” 云书月打了个哈欠,“那就是江老板的事了,谁让他今晚守夜呢?” 江桐:“……” —— 云书月这几日行走不良,一直留在了院子里,还送别了要回去挑选弟子过来的花似霰,和一直挂心孙女的白芨。 她不知江桐最后是如何解决言散“诈尸”的事,甚至还有空来问候她话本写得如何。江桐说她之前的话本经过夫子润色,已经在印刷阶段,还请她尽快写出下一本话本。 中间谢鑫燃和杨逸之也来问候过,见二人安好,也才放下心来。 细柳庄谢鑫燃第二日就亲自带人去搜查,整个山庄除了尸体,没有一个活人。就连云书月形容的柳夫人和那两位嬷嬷,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言散大病初愈,也随着她留在院子里休息,不时推着写了很久话本的她到花园里休息。 云书月坐在轮椅上仰头望天,阳光好得那夜的事情好像是她的一场梦。 只有轮椅还在提醒着她,那日的事情确实存在,王肆的目标就是她,若非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