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月背手站在亭边看向远处,目光逐渐深邃,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今为鱼肉的可不止李老板姐妹,还有你我。不难猜出,从丽城你我遭难开始,就是那个人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在帮她,不如说是在帮我们自己。” 她转身与言散对望,问出方才的疑虑,“这户部侍郎沈任也是五皇子的人?” 言散颔首,“对,其实说到五皇子的政敌,如今只有太子。只是太子一向将他手握的江湖势力藏得极好,李寻珍口中的主上是谁,无从猜测。” 云书月低头思忖,随后问出了一个言散没想过的问题,“五皇子身边被安插的暗线是谁?他当时离开闽州,为何要与沈任分开走?他走的是原定的离开路线吗?” 言散愕然,他只知五皇子遇袭失踪,却不曾想深一层,二人为何分头行事,五皇子的路线有没有问题。 他沉重地摇了摇头,“我跟随五皇子八年,身边几乎都是旧人。若说谁最有可能是暗线,那只能是我。” “那也不可能是你,只能说那个人很早就入局谋划了,说不定就连太子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说完,云书月朝连接湖心亭与岸边的曲桥扫视,见是曲莲在向他们招手,而莫祁无聊地在用光秃秃的柳枝编辫子。 她这才收起了严肃的表情,对着他们露出一丝微笑。 “走吧,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曲莲和莫祁在等我们了。” 言散的表情也略微松动了些,“走吧,出来多日,该回去了。” —— 载着四人的马车赶在城门大闭前,总算是顺利进了城,回到了曲莲的小院。 而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小院,此时正燃着小小的烛火。烛火将坐在屋里的人的身影倒映在院子中,是个高壮的男人。 言散拉停马车,赶在几人前边,手握长剑,踹开竹门的同时,长剑出鞘。 与此同时,屋里的人听见响动,赶忙出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将门踢开的言散,话语中藏着些许无奈。 “言兄弟,虽是几日没见,这就认不得我了?” 来者正是曲莲的哥哥,曲蓬。 他没好气地白了言散一眼,接过莫祁手上的缰绳,将马车牵进了院子里。 言散收剑回鞘,朝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曲蓬低声道歉,待马车停稳,伸手将车里的云书月和曲莲扶下。 云书月见是曲蓬,蹦跶着到他面前,雀跃问道:“曲老爹说如何?” 曲蓬的耳根红了大半,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云书月的主动羞的。他点头道:“我爹说现在渔船尚未出海,但是云老板的提议他觉得可行。” 原来,云书月见海马村靠海吃海,打上了烹制海鲜的主意,这才让曲蓬回去询问曲老汉的意见。 若是能成,原产地直购,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加上储物袋的保鲜功能,她在内陆做海鲜生意还真的很有赚头。 而且海鲜除了难以保存,喜清淡的,可以做成海鲜粥底火锅、桑拿海鲜大咖;喜欢咸鲜的,可以做出麻辣海鲜大咖,真是个怎么做都不会出错的品类。 曲蓬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给云书月,“这是我爹找村里的写信夫子帮忙写的,大概就是一年四季可以出海的日子,和每季海鲜能卖的钱银数。” 云书月一看,曲老爹虽是不识字,但也是个心思缜密的。 他怕曲蓬记岔,或是说不清楚,将所有她可能会问的,想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写个清楚,让她一目了然。 她看着纸上的字笑得眉眼弯弯,招呼着曲蓬入内相谈。 曲蓬虽憨直,但曲莲继承了曲老汉的心思缜密,加之她后来在百花门学了些识字经商的本领。 她一看纸上的东西,再加上先前云书月与她说过的研制新菜谱,她当即猜到了云书月的想法。 “云老板,若是按你的打算,只有我们一家的海鲜,只怕供不上你的用量。” 云书月巧笑道:“自然不能是只有你们一家,我的目的是由你们一家牵头,方便我买下海马村里其他家的海鲜。” 她看着曲莲露出那诧异的表情,继续道:“距离能出海尚有一个月有余,足够你将百花门的弟子教会制作小吃。而你到时候就能腾出手来办此时,除非你不想。” 曲莲的虽是渔女出身,但胆魄不比男子小,而且在百花门的教识下,更是有几分江湖的豪气,只是因为先前,少了些施展的机会。 现在云书月将机会送到了曲莲的面前,就看她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曲莲还是一副拿不定的样子,连带着她身边的曲蓬也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