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见莫循之看似倚在隔壁厢房门边发呆,实则在趴墙头吃瓜。 见几人出来,连做“噤声”手势,还抬手让几人过来。 秉着有瓜不吃白不吃,云书月抢先一步选了个好位置,言散一副双手抱臂的姿势站在云书月身侧。 只剩白寻青和莫祁两舅甥,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云书月用口型问莫循之:“是谁?” 莫循之同样用口型回应:“贺兰温言和邱大公子。” 厢房内争吵异常激烈,哪怕不用看见场景,云书月也已经能想象到那沉重的气氛。 邱大公子激动道:“温娘,方大人说圣上已经赦免了你们的奴籍,只要我爹点头,娶你当填房也不是没有可能!” 贺兰温言却平静回答:“邱大公子,即便贱妾已是白身,但从前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您当真以为邱城主不知我们是如何相识?” 邱大公子恼羞成怒道:“那有怎样?只要你是白身,那娶你就比先前容易!” 贺兰温言试图以平静的语气,摆脱邱大公子的纠缠,甚至不惜说出伤人的话。 “邱大公子,我愿为你的外室,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留在庐城,为的就是这一天。至于为什么是你,除了天机门,在庐城还有谁家能有城主府消息灵通?” 邱大公子激动的语气冷了半分,喃喃道:“你留在我身边,当真没些别的情分吗?” 贺兰温言冷漠回答:“从来没有。起初委身与你,不过为了自保。” 就在云书月还在猜邱大公子该如何应对时,门被突然打开,若不是言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后衣领,她只怕是要摔倒在地。 邱大公子一改儒雅,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趴墙头这事,显然不符合言散和莫循之他们的人设。 他们三步并两步的,跳上了房梁,从另一处离开,只剩云书月还在原地与贺兰温言大眼瞪小眼。 贺兰温言收起故作冰冷的神情,从厢房内走到云书月面前。 “云老板,妾身答应您的事,该兑现了。” —— 晌午将至,客人开始多了起来,二人只能选择在云书月的书房详谈。 因为躲避的言散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只留云书月一人面对面有戚戚的贺兰温言。 贺兰温言坐在云书月对面,等待着她的发问,却不曾想云书月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云书月看似在冲茶,实则偷撇了贺兰温言好几眼,见她心情平复,已经做好准备,才开始发问。 “那个,贺兰夫人,你是当真与邱大公子没有一丝情谊,只是利用?” 贺兰温言愕然抬头,“不是,您要不要看看,您在问些什么?” 云书月讪笑道:“那个谢大人不是马上要从越州过来了吗?我问你的那些话,他估摸着还要再问一边,索性等他到了再一起说吧。” 眼看着贺兰温言双手拽着衣裙紧握成拳,云书月以为这话是聊不下去时,贺兰温言却放开了手,面上神情复杂,说起自己的过往。 没有任何修饰,真真切切的过往。 “您也知道,我是私宅的家生子,被主家挑中培养成招待贵客的‘瘦马’。我的第一位客人,正是邱大公子……” 贺兰温言初见宾客时不过十六,即便是还没长开,也难掩清丽之姿。她尤其擅长将诗文编成曲子唱出来,一口宛如黄莺啼叫的嗓音,更是惊艳四座。 而第一次被同窗带来光临的邱大公子,彼时也才二十出头。虽是城主家的孩子,因为是长子嫡孙,以后要继承城主之位的缘故,倒是比同龄人还更沉稳些。 一人擅曲,一人擅诗文,加上主家适才接手私宅,急需拉拢与城主府的关系,自己便送去招待邱大公子。 才十五六的姑娘,即便从前过得苦,听过不少姐妹的经验,也早已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却也难免慌张。 只是邱大公子不是将道理读进肚子的迂腐书生,而是读进了脑子里的翩翩公子。他让贺兰温言睡床,自己则在塌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还帮着她圆谎。 这彬彬有礼举动,哪怕贺兰温言现在想起,也难免感动。 待贺兰温言再大些,她才成了邱大公子的人。在此之前,除了需要为贵客唱曲,她根本不用像其他姐妹一样,去应对贵客的其他需求。 直到欢言出事之前,二人也还郎情妾意地相处着,哪怕是邱大公子已经有正妻。 她与欢言一同长大,一同被培养,是宅内最好的姐妹。欢言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