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书月那处的来的消息,低头沉思许久,继续问道:“云老板猜测是商贾,秦姓虽不算大姓,但也不少,贺兰夫人可还有其他?” 贺兰温言回答道:“他出入宅院从来都是戴着面具,其他贵客都唤他一声‘秦先生’。听声音估摸着是个中年人,生意遍布全国,应当不是个寻常商贾。” 云书月点头确如贺兰温言的话,补充了自己猜测的几点。 “从细柳庄那事不难看出,这位秦先生势力之大,为了能弄死我,连一个大宅子都豁出去了,可是相当的不差钱啊!小小商贾可做不到这个份上,还有刘川谷放在丰城那二人。” 言散也接着云书月的话,补充了对杀手和王肆的猜测。 “那群杀手牙内皆藏有毒囊,手法应付显然就是专业出身。王肆其人,竟不在天机门记录之内,但其剑术更胜万剑门一些内门弟子。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个不太好的猜测。” 言散说话说了一半,惹得几人目光齐齐聚集与他身上。 云书月最讨厌别人说话大喘气,一个肘击打在了言散手臂上,“话说一半,头被打穿,快说!” 言散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位秦先生似乎在聚集一群被师门驱离却有天赋的人,加以培养,为他所用。” 贺兰温言和谢鑫燃不通江湖事,此时正一头雾水。 而作为江湖最大情报机构的天机门门下阁主,白寻青脸色是变了又变,喃喃道:“不可能吧,若是如此,只怕这江湖的腥风血雨迟早要刮向朝堂。” 云书月想起白寻青在调查的事,问道:“遣派杀手的事,不知白阁主查得如何,可能给我一个说法?” 白寻青正了正神色,回应道:“不怕你笑话,我直接去问了门主。最后他给出的说法是,他派去的人没有回来复命。细柳庄那事儿,我们天机门也被晾在那儿了。” 就在云书月摩挲下巴思考时,已经将食客全都送离的莫祁,加入了今夜的这场大型头脑风暴——“谁是幕后黑手”。 也不知他听了多少,或是从白寻青那里知道了多少。 他猜测道:“许是那位秦先生根本就不信我爹,被派去的杀手被他处理了。那个王肆,是他养在自己身边的杀手,那番说辞,也是他教王肆的。” 云书月疑惑道:“不信你爹可以理解,毕竟这种人怎么看怎么疑心重。但教王肆那套说辞是为何?就为了拖你们天机门下水?” 言散道:“不是没有可能。从明城时,白寻青在与我们行方便早就初显苗头。无论天机门与那位秦先生是从何时开始合作,白寻青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天机门的意思。 加上这位秦先生,或许已经找到可以代替天机门,为他所用的人,自然是要推天机门出去帮他挡掉一部分怀疑。” 贺兰温言布下当初的鬼宅谣言,还让谣言足足在庐城蔓延了两年,自然非寻常女流之辈。 加之她是他们中唯一见过秦先生的人,她所说的话自然就多了几分可信。 “这处宅子在最初,其实因为官员不许狎妓的缘故,只招待商贾。但当主家变成了秦先生,那可算得上是来者不拒。云老板猜得不错,秦先生却是是个疑神疑鬼的人。 他来此真的只为应酬,从不过夜。这宅子在庐城已经十年有余,只是这消息直到那夜之前都没有传到圣上耳中,只怕这‘海东青’……” 云书月先是惊愕地瞪大双眼,随后缓缓道:“我同意贺兰夫人的猜测,可能不小。” 就连身为皇子影卫,耳濡目染了不少朝堂事的言散,也不免承认了这个怀疑。 云书月重重叹气,还是说出了今天下午与容景煦说起的,霍府灭门的事。 “除了贺兰夫人与莫祁,在座恐怕都知道我是滇州首富霍家的小姐,霍家被灭门的事,自然也是听过一二。陛下与我说,屠了我霍家满门的,是一群‘陀罗派’弟子。” 在场的人听了云书月的话,满脸惊愕。 言散惊愕的是云书月居然独自去找圣上,谢鑫燃惊愕的是她居然能在圣上口中挖线索,而贺兰温言和莫祁则是对于她的身份。 白寻青的惊愕与他们都不同,而是因为“陀罗派”三字。 他先是皱眉思忖,随后反问道:“陀罗派?” 云书月点头,“‘海东青’或许真的有问题,但鸦青一直在陛下身边,说的话姑且能信几分。这陀罗派,正是他所说。白阁主,这个陀罗派可是有什么问题?” 白寻青深吸一口气,“这陀罗派的问题,大得不知该从何说起。” 言散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来自东南方向的陀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