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淮心里的确有些复杂的念头。 他的小师妹,只能他来欺负。 旁人,尤其是外人,伤了虞晚的,都得死。 但瞅见虞晚满脸的面无表情,他默默收敛了笑意,平静地站起身:“待会儿带上他一道去雷绝山,王长老肯定很想他的新弟子。” 虞晚点了点头,再度坐下来调息。 濯淮盯着她黑发间显眼的一缕白,单手按住无辜的小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猫毛。 剑宗秘境 剑宗宗主脸都黑了,一挥袖子带着长老们前往议事堂,寒声谴责王长老:“我让你安排人去教学,你就是这么安排的?” 不用说都知道,是王长老贪图教导新弟子的那点奖励,强行占了名额,让自己的孙子前去。 蒋师兄好歹还是在同阶中战了一场胜出后,方才名正言顺地前去。 王之那点能耐,也就能在新弟子面前逞能! 王长老站在中间,环视周围同僚们递来埋怨的目光,脸上带着悲愤: “宗主,以之儿的修为,教导新弟子绰绰有余。他已五十岁,再无法突破到金丹期,这辈子怕是完了,我也是不得已啊!” 呵呵,现在被质问就是‘这辈子怕是完了’,在濯淮面前,可是言辞凿凿,说王之年少有为呢! 部分长老翻了个白眼,不愿与之同流。 “若我没记错,王长老,以王之的资质,是无法爬上擎苍峰顶。念及同门一场,多年来我一直不曾过问,但......此事,是你的不对。” 剑宗宗主愤愤道。 若不是王长老以权谋私,让个天资、修为、悻心性无一出众的弟子前往教学,哪会为剑宗,为盟主惹来这等祸事? 在外人面前,他们不计较一致对外,是顾及剑宗的面子。 但不代表他们都是傻子,都是蠢货,都是一群偏心的老东西! 王长老眼神闪烁不定:“宗主,先不提我孙子的事,您就对沈琼白没有半分怨念?您就没想过趁此机会将仙重宗踢出会仙同盟?” “剑宗才是会仙同盟第一大宗,仙重宗上下个个脾气古怪,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为宗门惹来祸端,闹得人人喊打!” “以往沈琼白来找剑宗麻烦时,可从未念及同门之情,次次都是下了狠手。若非盟主英明,早早取消了宗内大比中各宗宗主之间的对决,你甚至会被他当着诸弟子的面压着打!” ......不错,宗内大比一直有宗主出战的先例。 但自仙重宗加入会仙同盟,沈琼白打脸各个宗门的宗主后,规矩就变了。 甚至宗内大比限制参与年龄的规矩,也是为了限制仙重宗。 ——弟子各个都太能打,一打就是几百年,夺了无数次魁首。 有仙重宗在,其他宗门弟子都不愿再参加宗内大比。 剑宗宗主眸中泛起波动,想起前一阵沈琼白私下又来寻他,名义上是切磋,实际上是出气的行为...... 负责招收新弟子的刘长老脸一黑:“王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会仙同盟内可不许排除异己,或为一己之私造成盟内各宗不稳!” 王长老理了理刚刚跪下时弄皱的袖子,淡淡道:“刘长老,若我没记错,择仙会当天,你还被沈琼白当着各宗长老的面,狠狠抽了一顿。怎么,打出感情了?” “你!” 剑宗宗主捂着脑袋:“都闭嘴,此事,听盟主裁决。” 王长老眸底闪过几丝阴霾。 会仙同盟盟主一向独自居住在同盟内部,以更好的护持覆盖上万万公里的大阵。 所居之所曾叫过无数名字,本任盟主接管后,就成了雷绝山。 唤作雷绝,实则山顶上方终年被黑云雷霆所笼罩。 虞晚没有硬撑,被濯淮利用符阵一道传送到了雷绝山宫殿外。 她仰起头,好奇问道:“盟主渡劫时,岂不是非常壮观?” 单手扛着林守月的濯淮:“......盟主已到大乘巅峰,暂时无法晋升渡劫,但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虞晚当即缩回脖子,跟在濯淮身后进了庄严的大殿。 殿内坐着好几百人,顾岫忐忑不安地坐在正中间,见虞晚前来,都向她投来复杂的目光。 求索期内以炼气五层的修为,越阶杀了筑基四层的剑宗师兄。 在这样的战绩下,虞晚惊人的修炼速度都算不上惹人注意。 濯淮随手丢下遮去容貌、换了身衣服的林守月,给了虞晚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踱步走到自家师父的座位旁。 因着是剑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