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用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站起来一看,偌大的传功殿内,二百多个人同时昏睡。 都是七倒八歪,一片混乱。 她甚至瞧见有名新弟子的脚丫子正放在隔壁人的头上。 顾岫和徐和钧等几人有先见之明提前打坐,是罕见坐姿端正笔直的。 不过他们如今也是眉头紧皱,汗流满颊,一瞧就是身陷幻境中,不可自拔。 强忍住心里的吐槽,虞晚再抬头一看殿门口的剑宗弟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濯淮晃悠着贝壳秋千,朗声道:“小师妹,你瞧师兄对你多好。平日里,我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今日抱着虞晚睡到贝壳秋千上,已是额外破例。 不过嘛,感觉还不错。 又过了小半刻,还没有一个人清醒过来。 虞晚无奈原地打坐,开始修炼,恢复体内的暗伤。 濯淮晃着贝壳秋千,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下课钟声响起,虞晚慢慢睁开双眼,正好对上顾岫满是愧疚的眼神。 虞晚:? 濯淮可不管那么多,点了点清醒过来的人头后,跟几人说了句:“我会挨个通知你们的师父前来护法。” 目送濯淮原地消失,顾岫、徐和钧以及其他几人脸色难看地上了台。 怕濯淮没走远,都压低了声音埋怨: “虞晚师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虞晚想了想:“求索期后。” 到时候被虐的,可能就她一个了。 几人瞬间耷拉下脸,忍了又忍,咬牙道:“师妹,真是委屈你了。” 这样的师兄,换成他们,可是招架不住! 虞晚勉强笑了笑,转而问道:“师姐师兄,你们的心魔幻境是什么样的?” 她总觉得,进入的不是心魔幻境。 毕竟......没有人的心魔会是考不过剑修驾驶证。 因为剑修都是无证上路,压根不用考证。 刚刚的幻境,既带着几分真实,又带着几分不可得的妄想。 ——她是个孤儿,从未见过亲生爸妈。 幻境里的对话,虞晚幻想过无数次。 如果她有爸妈,他们之间的相处,或许跟同学和她妈妈一样,时不时打个电话唠唠家常。 但当幻想真实出现时,虞晚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周围同时安静下来,唯余不时清醒过来的新弟子的欢呼叱骂声。 虞晚迟疑地抬起头:“我忘了心魔是不能说的,大家就当没这回事儿。” 她站起来原地活动了两下手脚:“我还有事,诸位明日见。” 看着虞晚离开,顾岫犹豫了数息,而后追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几人迟疑半晌,各自散开。 虞晚一心二用,边走路边收拾出完成任务需要的各种灵植灵兽肉。 到了一半路程时,顾岫急匆匆赶了上来。 她笑着道:“我的心魔与师妹有关,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虞晚一怔。停下前行的脚步:“与我有关?” “是,”顾岫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难堪的笑: “我的心魔,是没有站出来为师妹作证,仙重宗与剑宗打斗一场,无数剑宗弟子死伤。” “是师妹醒来,得知我站出来作证,是因为知道师妹未死,有利可图后勃然大怒。” “是污蔑师妹无礼,杀了王师兄。” 虞晚看着她,良久没有开口。 她明白顾岫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此事。 一个弄不好,两人自此就将成为死敌。 在顾岫忐忑间,虞晚忽然一笑:“那师姐是如何破除的幻境?” 顾岫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因为师妹说过,修仙也是修心。” 谁的心底,没有过恶念? 她敢跟虞晚说出此事,就是她已堪破了,想通了。 虞晚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我要去任务堂,师姐可要同去?” 顾岫站在原地摆摆手:“我还得去碧玉石阶去修炼,明日见。” 目送顾岫一身轻松地离开,虞晚莞尔一笑,继续前进。 昨晚没睡着时,虞晚趁机将奇会山一行获得的妖兽肉一一分割好,又整理好任务所需。 一进入任务堂,她把特制乾坤戒恭恭敬敬呈上。 守堂长老眯着眼睛探入神识后,乐乐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