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为了防止在穆家地界出现意外,禅院依旧给淳于夜配了不少杀手,但真正的精锐和之前参加中阶大典相比少了一大半。 如果嬴抱月真能驱使穆家精锐,以那个女人的狠劲,根本没必要还站在角楼上和淳于夜互相试探的。 黑甲大汉重重吐出一口气,毕竟当初带着那么老弱的送嫁队伍,这位公主都敢向他们主动发动攻击。 “是么?” 淳于夜明知故问,瞥了一眼整张脸都埋在泥土里的下属,淡淡开口,“你头还是抬起来点吧,好歹还是个将军,这么没出息让底下的人怎么看你。” 黑甲大汉微微抬起头,但还是不敢直视淳于夜的眼睛。 “卑职是戴罪之身,不敢僭越。” “你还不敢僭越?你都敢大庭广众下反驳我的决定了,”淳于夜抬起手,打量着拇指上弓弦的勒痕。 黑甲大汉肩膀微微一抖,“夜公子,卑职不敢……” “别那么害怕,你有出息我也为你高兴,”淳于夜盯着男人肩头上的鞭痕,“你和阿浪被送到刑堂一趟回来后就像被抽断了骨头,我也是为你们担心的。” 黑甲大汉埋在泥土中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刑堂两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谢……公子担心。” “你还会阻止我,这证明你还是我的人,还是为我着想的。” 淳于夜紧盯着眼前之人一举一动,缓缓唤出了此人的名字。 “你说是吧,阿朗?” 朗将军一颤,俯首道,“公子……说的是。” “别抖成这样,就算成了禅院的狗也无妨,”淳于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和阿浪当初如果不是听了我的命令去对付前秦公主,也不会失败被关入刑堂,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朗将军伏在地上不敢出声,虽然在禅院刑堂的十天他与浪两人宛如在阿鼻地狱里走了一遭,但淳于夜在十岁的时候就进过禅院刑堂,是唯一一个受尽所有酷刑还能站起来的修行者。 他和浪只被用了一半的酷刑,就觉得自己的脊梁再也抬不起来了。 和他们比起来,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到底有恐怖,他已经充分明白。 “公子言重了,是我等办事不利,理应受罚。” “罚是该罚,但前秦公主后来证明也不是你们俩能对付的了的对手,”淳于夜耸肩,“连我都赢不了的对手,你俩输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