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谣 火法剑前十剑练完,楚彦浑身又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如果不是他之前做过那个梦,还记挂着那个梦里的女人,屋里只有这堆火,他大概已经连裤子都脱了。 毕竟火法者只是不怕火,不是不怕热。 “这下行、行了吧?” 练完第十剑,楚彦是真拿不住剑了,将剑插在地上,跪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 “嗯?” 那个轻柔的女声从火堆里传来,似乎有些疑惑。 楚彦头皮一炸,“我只会这十招!” 火法剑虽然号称有十八剑,是四剑派里最多的,但后六剑是禁剑,他连叫什么都没听讲过,十一剑和十二剑又是神舞境之前的修行者能掌握的,此时练到第十剑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是吗?只会十招?” 女声低低从火焰里传来,听起来有些失望。 楚彦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失望也没办法了。他毕竟就是个平庸修行者,不是这位前辈的对手,恐怕也压根赶不上这个人藏在心里的那个阿稷。 他反正今天是已经尽力,不,超水平发挥了。 楚彦拄着剑站起,注视着倒映在水池里的自己。 水池里的少年光着上身,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伤痕大部分已经愈合了,但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每一块好皮,看上去十分凄惨。 但最凄惨的还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脸。 楚彦望着自己倒映在水面上的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长长叹了口气。 “我说,你把我折腾成这样,你负责吗?” 他小声嘀咕道,倒也不敢大声。 他好歹也十已经三岁了,如果还留在原来的部落,他母亲大概这个时候就会开始给他张罗娶媳妇了。可现在他这张脸,别说找阏氏了,任何女人看到都会吓得尖叫吧。 如果这团火真的长了眼睛,此时也该看出不对了。 “你差不多也该明白了吧?我不是你的阿稷。” 望着水池里的那张脸,楚彦发现他说这句话时的目光有些阴郁。 “嗯?” 火堆那个轻柔的女声再度响起,她似乎完全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声音里只有疑惑。 “你这人……算了。” 楚彦叹了口气,将剑抗到肩上。 说起来,他也算是占了便宜。虽然不知道被这团被困在地底的火焰是何方神圣,可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只是些许指点,楚彦就明白这个人,生前想必是一名相当优秀的火法者。 山海大陆上最近刚死的强大火法者…… 楚彦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想,但再往下的事,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他伸手拎起地上的空背篓挂到另一边肩上,目光阴沉。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禅院主人会安排他来给这堆火送柴了。 一是火法者在禅院的确少见,如果不是火法者,实在是无法踏入此地一步。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哪怕他猜出了地下之人的身份,他也没那个胆子说出去。 他实在是胆小平庸得让人放心。 禅院是他唯一的容身之处,淳于夜离了禅院还能回白狼王庭去,将来还有自己的封地,可他早已无家可归。 他如果离了禅院,只会给他的母亲添麻烦而已。 母族既是他的后盾,却也是他的把柄。 禅院内其他孤儿因为没有父母家人,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了利益反而也许嘴把不严,他这种有所牵绊的反而安全。 毕竟他不可能将这么大的事捅出去连累他的母亲。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给你送柴。” 楚彦背着背篓走到铁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火堆。 火堆静静燃烧,这一次那个女声没有再出现。 楚彦闭了闭眼睛。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她的阿稷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种已经变得熟悉的酸涩之感再次从心底泛起,楚彦咬紧牙关,吱呀一声推开了铁门。 …… …… 送柴,发呆,练功。 练剑,摔跤,爬起。 日子在流水中过去,楚彦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原本让他恐惧的地下密室也彻底变成了他的秘密基地。 “我来了。” 他背着柴筐,轻车熟路地推开铁门。 室内没人回答他的话,但楚彦望着远处内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