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确定能问出什么来?”唐誉从白洋的皮带里抽回自己的手,“万一白跑一趟呢。”
“那就当去一回哈尔滨,我还没去过呢。”白洋看向唐誉那单薄的贵到亲妈不认的外衣,“到时候给你买个羽绒服。”
“我不穿!”唐誉已经开始订明天的机票。
白洋问:“你凭什么不穿?你知道那边多冷吗?”
“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多冷?”唐誉笃定地说,“再冷能有挪威冷?羽绒服那么难看你怎么好意思往身上招呼?”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别嫉妒我有体院的队羽绒服?你要是喜欢就直说,我给你弄一件,省得你成天饿急眼似的盯着我兄弟咬。”白洋深度怀疑他到东三省得活活冻死,“顺便你让你那6个保镖也记得换羽绒服,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周围哪里,但他们肯定跟着吧?”
“不穿。”唐誉一想到田径队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就觉得土气,穿上之后肯定让大爷、二大爷和舅舅笑到大牙。
“这可是你坚持不穿的。”白洋最后一次提醒他,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我又不在哈尔滨的大街上走路,冻不着。”唐誉想着车里的暖气这么足,实在不行就少下车。
另外一边的萧行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冷。
但这种冷只会让他兴奋,让他血液沸腾!这是接近游泳池才有的温度,藏在湿气的后头,不像老家的冰天冻地反而像绕指柔一样丝丝围拢过来,只有站在跳发台上才有近距离接触它的机会。
已经站到了这里,下一个环节就是出发。
姚冬刚才还沉浸在队友接连胜出赢得奖牌的兴奋里,现在兴奋远离了他。“别怕,别怕,深呼吸。”
“你别说了,你说的我跟着害怕。”米义赶紧让他打住,要不说运动员都要有强心脏呢,自己比赛紧张,队友比赛更是紧张。大萧这回又不一样,是他被黑掉成绩后的复出,谁都不希望他颗粒无收。
“我就是,害怕,才说啊。”姚冬揉了揉下巴,刚刚太过紧张他的脸都有点要抽筋的征兆,心跳比和齐天周旋还要快。主要是对手太强了,约翰逊和本杰明的实力已经快要冲破世界纪录,这样的人和大萧一起比赛,踏在同一水平线上。
其实这是好事,这证明大萧的大蝶真实水平已经进入国内第一梯队,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报名成绩就站到这里来。
“是好事,是好事。”姚冬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大萧应战强敌并不是一道坎儿,而是一个助力。可矛盾也在心里激烈地打斗,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人赢,谁都不会喜欢输的滋味。
“肯定是好事,这种级别的比赛已经很不容易了,咱们每个人都不错。”米义也在给自己和姚冬减压,“而且你瞧,大萧和陈瀚前头都没有其他的亚洲选手,说明他们的水平已经国内顶级。就算拿到国际上去,这个成绩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外国选手就能游出来的。”
“是,没错,你说得对。
”姚冬频频点头,每次深呼吸的呼气都能将他体内的忐忑往外带些。这时候他再一抬头,咦,右前方的观众席上,为什么有一身那么眼熟的藏袍啊!
那个颜色,那个款式……姚冬赶紧揉了揉眼睛,喜悦爬上了他的眼尾眉梢:“阿哥?”
“谁?”米义也随着他看过去。
“我阿哥!”姚冬赶紧给他指一指方向。
“这哪儿找去啊,人这么多……卧槽,还真是!”米义原本根本没抱希望,本身两边的观众席就相隔甚远,现在又满是激动的观众。但那身衣裳着实太好找了,红是红,白是白,像油画里的人物藏在一张黑白照片里,格外醒目。
“你哥怎么来了,你都不知道啊?”米义快速地招招手。
丹增顿珠也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臂,脖子上的蜜蜡串每一颗珠子都有葡萄大。
“咱们的手手手机不是都上交了嘛,我下午肯定没看到他的信息。”姚冬还以为阿哥已经回山上了,没想到不仅没走,玩遍了北京之后还跟着一起到了杭州。这下好了,阿哥每天下午又有时间去玩儿了。
只不过这回不是唐誉哥安排的行程,肯定没有地陪兄弟陪着他。
哨声将姚冬的思绪拉回比赛现场,最后一名选手也踩好了跳发台。刚刚“走红毯”一样出来的人已经全部脱掉了无关服饰,只留下他们的“战衣”,也就是那条中长的泳裤。
姚冬的心仿佛也跟着这一刻的安静而凝固,最起码大萧往后再也不用为了竞技泳裤而发愁,他终于实现了泳裤自由,会有数不清的泳裤等着他。
萧行的双眼已经紧盯池水。
黑的,视线透过泳镜再看出去,水仿佛都是黑色的。游泳运动员从来没有机会在比赛时看到水的原色,因为特制的泳镜在保护他们的眼球。他已经憋住了这口气,明明只是憋了两秒钟,可是又像憋了很久很长。
当他听到出发的电子哨声,全身肌肉在身体记忆的功劳下完美入水时,他终于弄明白这口气到底憋了多久。
从上一回他的成绩被取消,无辜地吃了一个DSQ的时候,这口气就沉在他的肺里,堪比沉在水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手一手遮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