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后,道路难行。 初初还能纵马驰骋,渐渐地,山路愈陡,马儿只能一路小跑着前进了。 再到最后,竟是连路都没有了。 三人只好弃马步行。 “晓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贺兰花明望一眼四周荒凉的景象,茫然问道。 黎生晓再次和小助手确认了定位,决然道:“没错!” 心里却忍不住直犯嘀咕:“能找到这么偏僻的藏身之处,孙惊雷也是厉害。可他好歹也是大家子弟,真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罪?莫不是……被人弃尸荒野了吧?” 好不容易翻过山岭,三人终于见到了一处村落。 说是村落,其实不过零星散落着十来户人家。 黎生晓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站定,很是没底气道:“这就是孙惊雷藏身的地方了。” 可听她的语气,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甚确定。 实在是这房子太过简陋了,若不是在墙角处垒了一个简易的灶台,里面还尚有灰烬,她都怀疑这里是否真有人住了。 贺兰花明没有多问,伸手去推虚掩着的木门。 也不知是他的力气过大还是那门本就不结实,只听“咣当”一声,门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三人面面相觑,转而望向屋内。 然而,屋里除了几张破旧的桌椅和一方土炕,什么都没有。 黎生晓一惊,忙问小助手:“难道我们来晚了?孙惊雷已经走了?” 小助手还沉浸在痛失积分的悲伤中,没好气道:“定位刷新需要时间,等着就是了。” 她只得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暗暗计划,等积分够了一定要先将定位升级成实时功能。 小助手:“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干嘛去了?” 直劳作到日落西山,孙惊雷才牵着蝶儿回了家。 远远的,他就望见了空空荡荡的门框。孙惊雷顿时大惊失色。 “莫不是进了贼?蝶儿你且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看看情况!” 说着他扛起锄头就冲了进去。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偷到我头上来了?”说着,他高高扬起锄头,作势就要往下砸去。 屋内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瞬间张大了嘴巴,惊讶地望着他。 孙惊雷手里的锄头生生顿住,险些闪了腰。 他尴尬万分地看看三人,结结巴巴道:“是……你们。” 黎生晓看看面前灰头土脸的青年,又望一眼他手中十分接地气的锄头,斟酌道:“孙公子是吧?恕我直言,你这屋里,要真想偷走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唯一能被搬走的物什,此刻都在他三人屁股底下坐着呢。 看到孙惊雷,白落照既欣慰又感慨。总算没有辜负孙掌门夫妇的嘱托。 只是看这情形,想要把孙惊雷给带回去,怕是有些困难。 就见孙惊雷一身粗布衣衫,头戴一顶草帽,手握一把锄头,脖子上还披着一条汗巾,十足一副庄稼汉的打扮。 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少年侠客的影子。 再瞥一眼他沾满泥土的裤脚,白落照心里五味杂陈。 “堂堂快刀门的公子,却能放下身段和地位,甘心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实在是令在下钦佩。” 这话若是旁人说来,定然是带着几分嘲弄的,可从白落照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十分诚恳。 扪心自问,他自己恐怕做不到像孙惊雷一般,为了一个女子就放弃一切。 尽管知道白落照并无恶意,听到“快刀门”几个字,孙惊雷的态度还是迅速冷淡了下来。 “若白兄是专程来看我的,那我们还可以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可若白兄是来替快刀门说教的,那便请回吧。” 说着他侧过身去,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白落照苦笑。“自惊雷兄走后,快刀门已是乱作一团。孙伯母日日为惊雷兄忧心,为此落了病根,整日与药石为伴。” “孙伯父虽不善表达,但为了寻找惊雷兄的下落,特意大肆操办了寿宴,只为请各路武林豪杰帮忙提供线索。”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听在孙惊雷耳中却如同掀起惊涛骇浪。 “我爹他真的……” 要知道,孙天武处事一向低调谨慎,从不肯在江湖上出风头,如今竟为了他,不惜抛头露面,甚至还大张旗鼓地四处求人! 想到那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