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孙夫人轻咳一声,方才的强硬已被病弱代替。孙掌门面上一顿,只得领着众人进了屋。 分宾主落座之后,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贺兰花明看向蝶儿,意有所指道:“蝶儿姑娘应是第一次与孙掌门和孙夫人见面吧?” 孙夫人皱眉道:“蝶儿?你不是叫凝香吗?” 蝶儿款款起身,行步走到厅堂中央。 “回夫人的话,凝香只是化名。我本名叫段蝶儿。” 黎生晓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全名。她不禁想到了那两条帕子。怪不得上面的蝴蝶会断了一只翅膀,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孙夫人语气更冷。“这么说,你连名字都是假的?” 孙惊雷一听,急道:“娘,蝶儿她……” 见傻儿子又要维护这女子,孙夫人一个锐利的眼刀过去,孙惊雷瞬间吓得住了嘴。 “蝶儿自小便流落烟花之地,更名改姓实乃无奈之举,只为自保而已。”她语调平静,已不像初初时那般慌张,对自己的出身也是毫不避讳。 孙掌门忽沉声道:“你姓段?” 段蝶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下定决心要面对现实,有些话她就不能再一味藏掖了。 孙掌门倏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抡臂就向段蝶儿身前袭来。 段蝶儿一惊,身子往后一仰,勉强躲开了。 孙掌门手势一翻,转而击向她的手臂。段蝶儿避无可避,挥掌迎了上去。 两人拳掌相击,眨眼就斗了几个来回。 黎生晓看得心惊肉跳,她才发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段蝶儿竟然会武功。虽赤手空拳,可她的掌法张弛有度,显然是下过功夫的。 孙惊雷急得直冒冷汗。有心想上去帮忙,又不敢对孙掌门出招,只得大声道:“爹,求您放过蝶儿!” 段蝶儿本就不是对手,此时一分心,更是乱了分寸。一个不察,孙掌门已击破她的掌法,拳头直奔她面门而来。 重拳带动疾风,忽地刮起她额前的碎发。 段蝶儿浑身一凛,认命地闭紧了双眸。 然而,孙掌门及时收回了招式,定定地望着她,寒声道:“你所用掌法,可是‘无息掌’?” 众人原本就对孙掌门的突然发难很是疑惑,听到“无息掌”几个字,脸上纷纷变了颜色。 白落照目光凝重地看向段蝶儿。 “这‘无息掌’乃是江湖侠客段不闻所创的独门掌法。段大侠在江湖中向来独来独往,从未听闻有过亲传弟子,不知姑娘又是如何学得的呢?” 听到“段不闻”三个字,蝶儿脸上忽露出痛苦的神色,她身子微晃,整个人如同一枝被风雨摧残过的梨花,随时都会倒下。 “段不闻……是我爹爹。”她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悲痛。 “什么?”贺兰花明也是一脸惊骇,“可是十五年前,段大侠就被朝廷官员陷害,满门抄斩了啊!” 听了这话,黎生晓心里咯噔一下,脊背后不由得爬上了一丝凉意。 段蝶儿已是泪流满面了。她小声啜泣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指缝间钻出来。 孙惊雷见状,再也顾不得礼法,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黎生晓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渴望有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些什么。 凝香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大侠段不闻的女儿?段不闻又是谁? 白落照摇了摇头。“当时我年岁尚小,只知江湖上颇负盛名的段大侠,一夜之间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不仅畏罪家中,更是全家被判抄斩……” “我爹根本不是畏罪自杀!”段蝶儿忽激动地喊起来,“他是被人暗杀的!” 她的声音尖锐而嘶哑,在屋内回荡着,余音久久不散。 沉默良久的孙掌门忽长叹一声。 “十五年前,段大侠偶遇醉汉调戏良家妇女,便出手教训,岂料那醉汉运气如此不好,一个不慎,一头撞在了石头上,竟血溅当场。” “段大侠本想按律法认罪,可谁知那醉汉竟然是当朝宰相范修的独子。范丞相痛失爱子,不依不饶,不仅将段大侠关进狱中,施以酷刑,更是扬言要将段大侠一家满门抄斩。” 这段历史似乎让他十分不适,他的眼中满是痛恨之意。 “段大侠为人忠义,二十年前为击退北疆大军,更是竭尽全力,因而江湖中有不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