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宴席看到叶锦意空着的座席后,叶诗华的心就没得过一丝的安宁。 虽阿母再三说,叶锦意是因饮酒过多,怕酒后失态才提前离的席,但叶诗华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偷听她和公子谈话的人,明明公子身边的侍卫已经去追了,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程咬金,不仅从后面将侍卫给打晕,甚至顺手拿走了侍卫手中那个她都还没来得及查看的紫铜手炉。 只要一想到叶锦意提前离席和那偷听之人不翼而飞,叶诗华就莫名的心慌胸闷。 加之阿母昨日对她提起苏依棠那个贱人又重新勾搭上了公子峋,诸事不顺的叶诗华愣是被憋得难受了好几日。 为了不眼睁睁看着自己之前的努力付之一炬,叶诗华不得不暂时掩下怒意,悄悄遣人给公子峋递去了一封信。 ***** 墨宝斋 高云朗他人还未回大郢。 舅母宋音尘喜笑连连地将叶锦意迎进屋内,边问她嫁人后的近况,边遣人去请公子常修过来。 “上次听常修说你在质馆过的很好,我这心里终究不放心,好在今日你来,让我亲眼瞧了瞧,我心里的石头也可以落地了。” 舅母轻轻拉过她的手,字里行间全都是对她的关爱。 这温情一刻不禁让叶锦意联想到自己梦境中的一幕,梦里,舅母她也是这样拉着死去的她,双手颤抖地帮她试去了脸上的污渍,那时的舅母,心中定是如刀割般的悲痛吧。 前世叶锦意深信不疑之人纷纷视她为草芥,利用完后便弃如敝屣,只有外祖一家,对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背叛和嫌弃,更多的便是如眼下舅母这般,心心念念地都是她可曾有受委屈。 被爱意紧紧包围的叶锦意红眼望向舅母,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地欲言又止。 这一举动惹的一旁的宋音尘还以为她受了什么不能言语的苦衷,立马就警觉地追问起了缘由,直到叶锦意反复保证刚只是想到了阿母才情难自已,宋音尘才勉强放过了她。 “……舅母,当初我阿母早产时,身边真就没一个信得过的人吗?” 见气氛到了时候,叶锦意忙趁热打铁问出了心中疑惑。 “没有!” “我记得那时,就连陪你阿母嫁过去的田媪也不在府中,莲心那时还是个跟你一样大小的孩提,自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点叶锦意倒是听田媪说过,因为当时侍女来报时说原主的病情十分危急,阿母不放心,便命田媪前去娘家找舅舅借一个稳妥地医士,谁知田媪前脚刚走,阿母她就动了胎气。 “你舅舅至今也不相信叶家口中的意外,但他查了这么些年,除了知道有人在你阿母经过的那条路上放了鹅卵石和那条小道并不是你阿母平日里走的那条外,便再也什么也查不出。” 宋音尘的话说的很缓,但叶锦意还是从中听出了舅舅舅母的万分无奈。 “那日陪在你阿母身边的老媪,在你阿母逝去的次日就突然暴毙而亡,还有当时守着你阿母生产的几个侍女也都被叶府以未尽职守之罪就地杖毙。” “那稳婆、医士呢?” 叶锦意问的急切,却见宋音尘只淡淡地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稳婆,更没有什么医士!” 什么? 叶锦意惊的不由呼吸一滞。 生产如此大的事情,叶府竟都没给阿母找一个医士,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稳婆都没有。 她真的很难想象,在当时那种情形下,高云舒,她的阿母,究竟会有多么的绝望! 叶锦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对周氏的猜忌更是重了几分。 那时的叶府,叶邵元征战在外,老夫人又卧病在床,二房两耳不闻窗外事,三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一有可能置阿母于死地的,除了周氏,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人。 叶锦意不疑有他,当下便将自己那夜在偏殿里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宋音尘。 “念念,你确定自己没听岔!” 看的出,宋音尘跟她那日反应一样,并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事情。 沉默片刻,还没等叶锦意做出回答,宋音尘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喃喃自语道:“没错,一定没错,是她,就是她!” “周氏那时已住在叶府多年,虽恬不知耻地趁你阿父醉酒爬了他的床,可你阿父却一直没给她名分,身份那样不尴不尬,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名正言顺,而你阿母那时,便是她一步登天的最大阻碍。” “可……”宋音尘又有些疑惑,“那时,我听说叶府已经打算纳了她做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