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凭空冒出几只青灰鬼手,有的已没有皮肉包裹,森然白骨裸漏在外,有的俨然已成了一副骷髅手。 它们抓住玄策的手脚,将他狠狠撂在地上。 玄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一只骷髅手攀上了头顶,那又长又细的锋利指尖正悬在眼球上方,见状他眼都不敢眨了,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薛阑站在阵外,眼底漆黑如墨,翻涌着浓烈杀意。 他讥肖的挑起唇角,居高临下的欣赏着玄策的窘迫,语气冷戾低沉:“说啊,怎么不说了?” 玄策惊慌失措道:“你....你这个怪物,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那嶙峋鬼手从他腿上活生生扯下一块肉,玄策痛的惨叫出声。 空气中蔓延着浓厚的血腥气息,岑月和不远处的孟虎等人均看傻了眼。 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衣,右耳华丽的红宝石耳坠微微闪着亮光,衬得面容越发苍□□致,他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杀意凛然,宛如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薛阑睥睨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轻声道, “敬善寺布局构造和雁度寺毫无二致,就连你身上的金色袈裟都与师傅一模一样,怎么?以为自己拙劣的效仿师傅,就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你,也配?” 这三个字利刃般刺在玄策心上,他无端生出些被人拆穿看破的恼怒,胸口起伏不平,浑身血液都翻滚起来。 震怒之下,他竟不顾皮肉撕扯的痛苦,硬生生挣脱了鬼手的束缚。 那只悬在眼球上方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扎进眼中,玄策发出凄厉惨叫,鲜血淋漓,踉跄着站了起来。 “我不配?” 他一只眼睛还在流血,面容因愤怒变得极度扭曲:“我布粥施善,救济穷困,大街上哪个乞丐没受过我的恩惠?那个老不死的又做过什么?论功德,我比他大多了!” 薛阑脸色一冷,当即提剑刺了过去,玄策偏头躲过,两人打的难舍难分,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玄策面色越发骇人,招数越发狠厉,他周身黑气暴涨,两条长蛇般的黑气顿时窜了出来,盯着薛阑死咬不放。 眼看着黑衣少年落了下风,岑月大喊了一声:“薛阑!接着!” 她扔出驱妖符,薛阑立马去接,他一个利落转身,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原先消失不见的骷髅手再度从地底冒出,它们死死抓住玄策脚踝,令他动弹不得。 同一个地方栽了两次,玄策脸色铁青,不等他挣脱,那明黄的符纸闪速飞来,拍在他的眉心。 玄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脱离体内,下一秒,伴随着刺耳的尖叫,食香鬼倾巢而出。 狐玉三人刚从主殿出来,便见一团黑气冲天,江映柳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拿着锁妖袋迎了上去。 他们生怕大火蔓延到主殿,将炉鼎内几万根香火燃为灰烬,万一食香鬼因此功力暴涨,那可难办了。 狐玉直接现出原形,用狐尾将两个巨大的炉鼎扔出去,掐断了几万根香火,为以防万一,江映柳还用水符浇了个精灭。 食香鬼没了香火维持功力,实力大大减弱,很快被锁妖袋吸入囊中,这次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玄策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撕心裂肺的痛,不远处寺庙的火光映得半边天都微微发红,大火冲天,浓烟滚滚,昔日楼阁就这样无情被火焰吞噬。 “不,不......” 玄策拖着残破的身体向敬善寺跑去,他今早还光洁如新,华丽无比的金色袈裟此刻已变成了一块浸满血迹的脏污破布。 他一瘸一拐,腿上被扯下血肉的地方剧痛无比,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就在他即将靠近敬善寺之际,玄策忽然停住,转身看向薛阑。 “阿霁。” 不知为何岑月总觉得他这一声阿霁格外嘲讽。 “这是他给你起的吧?”玄策古怪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得越发大声,“其实在他要赶我走的时候,我去找他求过情,只可惜他还是不留我。” “你猜为什么?” 记忆里他在门外踌躇许久,斟酌着一会该怎样向师傅认错。 禅房内忽然响起一声极其恼怒的声音,玄策好奇的从窗户缝向里看,他从未见过那样失态的师傅。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怀度立马不吭声了。 他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再然后,师傅声色严厉的打开门,看到是他,脸色倏尔一变。 薛阑并不屑于将死之人争论,只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