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眉头微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清风?”他怎么在这里?听他这意思,还是特意在这儿等她的? “陆姑娘。”清风深施一礼,悄声道:“主子让我在这儿等您,告诉你一个消息。陆姑娘,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清风的出现,给了陆知许不好的预感,她朝清风点了点头,转身和陆银山道:“二叔,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陆银山也认出了清风,毕竟在一起过了半年多逃荒的日子,还是比较熟悉的。 “你小心点,别走远了。” 陆知许应了,和清风到旁边去了。 “什么事。” “陆姑娘,你们是要到奉阳府去。” “是。” 清风急忙道:“奉阳府出事了,守备程与秋反了,现在奉阳府乱成一团,实在不是好的去处。” 陆知许心中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出了北义县再向北走四百里,大概就能进入奉阳府的地界,现在奉阳府有了叛军,必定是个水深火热的局面,他们这些人要是真奔着奉阳府去了,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陆知许眉头紧皱,罗炽的身份不简单,他的消息不会错,而且他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多谢相告。”陆知许一时没了主意,难道他们还真的要原路返回,重新回到林子里生活不成。 “陆姑娘。”清风从怀里递过来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主子给姑娘的信,里面有路引,你们可以改道,走官路奔京城。” “京城?”陆知许没接那个信封。 清风道:“主子说,姑娘若是不想进京,可在京郊外五十里的呦鸣村安家落户。这个时候,离京城近些,最安全不过,呦鸣村依山傍水,环境很好,与石门村很像。至于去与不去,全凭姑娘自己做主。” 他再次将信封向前一递,“陆姑娘,我们主子怕大家出事,特意让我在此等候。办完这件事,我就要随主子去奉阳平叛了,时间紧迫。” 陆知许听他这样说,便将那信封接了过来。 清风冲她抱拳,“陆姑娘,保重。” “你等一下。”陆知许想了想,还是将手伸出包袱里,拿出了三个粗糙的小瓶子。 “这药是我自己做的,红色的这瓶是之前你们见过的止血的药粉,外伤有奇效。白色的这瓶是解毒丸,效果非常好,这个青色瓶子里装的是治内伤的,每次服用一颗就好。”陆知许将三个瓶子都塞给他,“保重。” 清风将三个瓶子收到怀里,冲她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清风的身影,陆知许才转身回到了队伍当中。 “知知,咋了?” 陆知许太了解人性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一清二楚。 “二叔,咱们先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我有事情要说。” 众人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跟着她往城外走。 广平镇外有个十分稀疏的树林,陆知许干脆让大伙在树木里休息,顺便把清风带来的消息告诉大家。 “什么?奉阳在打仗?真的假的?” “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陆知许道:“那人你们也不是不认识,人家是看在咱们曾经一同逃荒,又共同在山里生活了大半年的份上,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 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可如果不去奉阳府,咱们能去哪儿呢?” 陆银山头发都愁白了,“要不咱回老家?” “老家怕是也不安生。”淮王的封地离东临郡也不远,要是闹起来,只怕不比奉阳差多少。 “要是留在这儿呢?”有人着急地道:“我看这镇子挺好,说不定也能留下来。” “咋落户啊。” 陆知许摇了摇头,“也不妥,还不知道那些灾民是什么情况,万一冲破济县往这边来呢?也不是没可能。” 众人的心情跌至谷底,石氏却眼珠子乱转,突然问道:“陆知许,那人不是给了你一个东西吗?是什么,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陆知许挑眉看了她一眼,心说耿氏的腰伤大概没好,所以最近安分了许多,娘趴下了,换女儿上来整活了? “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人家好心报信,也是怕乡亲们遭遇不测,我也是咱们石门村的人啊,那东西也有我一份。” 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像耿氏和石氏这样的不要脸的人,倒也不多。 “有你一份?”陆知许道:“我刚才给他拿了三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