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挑起眉毛看向她,“难道你——” 米凯莉亚拿起扫描枪对准了烟盒,发出“滴”的一声,“我不抽烟。”她重新将香烟递回他手上,“我听那些顾客说的。” 她像一个合格的收银员那样笑了,“欢迎再次光临。” *** 深夜,她费劲地拉下便利店的铁门,哆嗦着走进冷冽的寒风中。 一切都黑漆漆的,路灯落下的光在接近地面的地方变得有些透明,照亮了一小块粗糙的石板路面。 米凯莉亚踩在那些凹凸不平的石砖上,发出软绵绵、轻飘飘的脚步声。 她往冻得发僵的手心哈着气,慢悠悠地数着自己的步子。 寂静的夜里,那串脚步声越来越响,嗒,嗒,嗒,沉重又清脆。 她加快步子,脚步声也跟着变快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有些脏的帆布鞋,辨认着身后的脚步声。 那是皮鞋才能发出的声音。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通了第一个号码。 “晚上好,小猫咪。”他说。 “出来,”她说,声音有些颤抖,“求求你,走出来,走到消防局门口。” 她紧紧抓着手机,控制着自己的步子,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她在心里默数,他走出来还需要半分钟。 二十秒。 十秒。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朝着消防局拔足狂奔。 她看见了,看见那头在夜里也依旧耀眼的红发。 她在离他两米的地方起跳,狠狠扑进他怀里,像一对情侣一样原地转了个圈。 “亲爱的,我好想你。”她大声说,往他身后望去。 那个黑影消失了,甚至没有走进灯光下。 “他跑了,跑得好快。”弗雷德紧紧抱着她,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 米凯莉亚浑身软了下来,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柑橘味。 “弗雷德,”她说,“就这样假戏真做吧。” 弗雷德拍着她的背,一时没有回答。 “你——” “弗雷德,”她再次开口,声音愈发颤抖,“我不想干了,我又不想干了……” “那就不干了,”他轻声说,“不要勉强自己。” 他抱着她在昏暗的路灯下站了很久。 那天夜里,他唯一记得的事情是自己的颈窝很热,还有些湿。 *** 过了些日子,弗雷德走出消防局,准备迎接自己的休假。 接着,他在门口看见了一辆擦得闪闪发光的出租车。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米凯莉亚戴了墨镜的脸,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 “帅哥,上车。”她打了个响指,不过没打出声音,“送你回家。” “新工作?”他打开车门坐下。 “显而易见。”她踩上了油门。 “你有驾照?”他紧紧抓着车门上的把手说。 “刚考出来没多久。”她猛一转弯,将弗雷德的脸甩到了车窗玻璃上。 她在弗雷德的指挥下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他家楼下,骄傲地目送他离去,好一会儿才重新发动车子。 十分钟后,她打响了他的电话。 “弗雷德,我迷路了。”她说。 *** 在一个夏日的黄昏,米凯莉亚接到了弗雷德的电话。 “我想来看看猫。”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下班了?”她将一旁空了许久的烟盒压扁,扫进堆满了棒棒糖棍的垃圾桶里。 “刚工作完。”他说。 “我和我的猫随时期待你的到来。”她轻轻笑了。 弗雷德在夕阳彻底落下去前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米凯莉亚踢开脚边的外卖盒,走去打开了门。 弗雷德站在门外,头发被汗浸湿了,湿漉漉地贴着额头,脸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她睁大了眼睛,一下将他拉进了屋子里,找了块可以落脚的地方坐下。 “吉米呢?”他向四处望去。 “在那儿。”她指了指乱糟糟的床铺,吉米从被子底下探出了半颗脑袋。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她探出上半身,在茶几旁翻出了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