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飘渺,湛蓝色的天色渐深,仿佛铺上一笔浓墨重彩的金橙色的墨。 小巷的尽头,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有渐渐靠近的趋势,回荡在周围。 “有,有条子!”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报的警!” 周围一片混乱。 混混们刚才还无法无天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边叫骂,一边逃窜。 地上躺着的人好像被遗忘了,叫骂了几声才有人注意到,被一齐抬着往小巷的另一头跑。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这群人散得一干二净。 现场一片狼藉。 靳随风靠坐在墙角,制服外套被扔在地上,他上身只余一件单薄宽松的白色短袖,上面带着斑斑勃勃的血迹,一片灰霭。 他低着头,鼻梁很高,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 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已经被踩烂掉了的牛奶盒,神色阴沉得难看。 “靳随风,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耳边传来淡淡的嘲讽。 大概是错觉吧,她那样高高在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靳随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无力的扯了下唇角,眼帘逐渐开始下阖。 好累…… 视线里,却突然多了一双踩着高档小皮鞋的脚,缓缓朝他靠近,最终在他距离一米远的地方站定。 带着一丝嫌弃的话语落入耳中。 “啧,脏死了。” 靳随风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撩开眼皮,缓缓朝上看去。 渐落的余晖有些晃眼,他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眯着眼睛辨别了良久,才终于看清了这道光。 宁烟就站在他面前,衣着干净整洁,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蹙着精致的眉眼,一双眸子嫌弃似的瞧着他,可眸底的神色却叫人看不清。映着天际之间火光,宛若神明。 五脏肺腑像是被挤压过似的,酸涩肿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靳随风不知道这种情绪称为何物,但是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他所有情绪变化,都来自于她。 只是她。 “喂,靳随风,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宁烟见他不说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往他跟前小小的靠近了一步。 靳随风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脑袋晕眩的厉害。 他身形恍惚了一下,微微弯曲的背脊靠在墙上,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往一旁倒去。 他模糊着视线,依稀看见少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快步走到他身旁蹲下,扶住他的肩膀。 声音里,居然传来一丝颤意。 “靳随风,你怎么了?!” 少女主动将他揽入怀中,下巴磕在她的颈窝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馨香,柔软的发丝缠缠绕绕。 她刚刚……不是说他脏吗…… “靳随风,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宁烟的手在靳随风后脑上摸了一把,声线带着哭腔。 “别睡啊靳随风!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手臂被圈在少女纤细的肩膀上,少女吃力地将靠墙扶了起来,缓缓带着他往巷子外挪动。 一边挪动,一边朝他凶巴巴的命令,“你不许睡,听到没有!你敢睡着就死定了!” 少女踉踉跄跄,他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皮上方突然有温热的水滴下来。 几声细碎的哭声断断续续。 “你好重啊靳随风……” “我挪不动你……” 靳随风想,他大概是在做梦,否则这位一向高傲的大小姐,怎么会为了他而哭泣。 他唇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宁烟察觉到身旁人的异常,拖着靳随风的动作一僵,差点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倒在地。 她艰难地将已经昏倒了的靳随风靠在墙上,慢慢扶着他滑坐在地上。 宁烟身上原本整洁的校服此刻变得灰扑扑的,脚上的小皮鞋也因为刚才的拖拽,表面多了许多明显的划痕。 站在旁边微微喘了口气,随即在识海里问道。 “他没什么生命危险吧?” 宁烟蹙眉看了一眼靳随风,他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明明看着这么瘦,体重却不轻。 刚刚扶着他走那几下,差点没把她累的吐血。 【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