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节课下,蒋知才从班里其他同学口中得知之前宁烟来过的事。 蒋知扯了扯嘴角,可算明白周听肆原先为什么盯着五三傻笑。 亏他还以为是写给他的解析。 现在一想,蒋知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还是个被迫塞了一嘴狗粮的小丑。 蒋知把下巴搁在课桌边,两只胳膊没骨头似的往下垂,声音一句比一句哀怨。 “行,见色忘友是吧?” “肆哥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呢?” “我要去举报你虐狗。” 周听肆内心毫无波动,对蒋知的一系列指责照单全收。 看了一眼瘫在课桌上的人,周听肆冷笑一声: “五三放学后你自己重新去买,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天额外多做两篇练习。” 蒋知大惊,整个人都从位置上弹射开,垂死病中惊坐起,瞳孔地震。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谈恋爱!我要做题!” 后面那句话他是掐着嗓子说的,整个人脸憋得通红。 “37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哦不对,你体温没有37度。” 蒋知抓住了盲点,很快又再次辩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每天布置的作业我都写不完,怎么可能再多写两篇练习啊!”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周听肆语气淡淡,“我会考去京大,你爷爷的脾气你自己知道,作为蒋家的继承人,在你没有独自撑起蒋家的能力之前,你是要要跟着我的。” 蒋知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中没来由一慌,“肆哥……你不是不准备靠高考吗?怎么突然……” “再说了,京大对于你是随随便便就能考上的事,但是你就算再给我三年,我也考不上啊!” “没人要你上京大。” 周听肆睨了他一眼,“但你最起码要考上个像样的大学,学到点东西,不然这么大一个蒋家,你要怎么撑?又凭什么撑?” “你爷爷已经六十多岁了,人类的生命很短暂,你自己想想,你还能在他的羽翼庇护下快活多久?” 蒋知被怼的哑口无言。 周听肆很少和他讲这些道理。 但是这一开口,便是诛心。 他不是不懂他肩上的担子,但这些担子过于沉重,迫使他想要逃避。 可无论他怎么逃,终有一天,该来的还是会来。 逃避并没有用。 “我知道了肆哥。” 蒋知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得低落,慢吞吞回应了一句,声音沉闷。 “从今天开始,作业写完给我检查。” 周听肆一句话让原本萎靡不振的蒋知更加心如死灰。 “给你一个建议,要是想早点写完作业的话,你现在就把多余的两篇小测写了。” 这建议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蒋知终于忍不住了,“啪嗒——”一声扑倒在课桌上,发出哀嚎,怨气顿时充斥了整间教室。 两秒后他擦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皱着鼻子从书桌里乱掏一通,抽了本其他练习册子,翻开书页,认命般开始做题。 周听肆紧绷的面色下闪过欣慰,把从蒋知那里拿过来的五三收进自己书包。 蒋知越写越想哭。 册子上密密麻麻的符号根本看不懂,他一边写一边又去掏课本,嘴撅的能挂个袋子。 他真惨,真的。 此时此刻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 —— 球场上的事闹得有些大,越来越多的学生讨论。 论坛里那篇帖子也越来越高,却始终没有被删帖。 直到第三天,那两个在打球受了伤的同学现身论坛,明确表示自己自己的受伤与周听肆没有关系后,讨论度才稍微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那么一些。 更多的人认为这两位受伤的同学被周听肆胁迫,所以才不敢说出事情真像。 任凭其余人怎么解释,他们都坚决认为一切都是周听肆的错。 可没人敢惹周听肆,于是这些人只敢在论坛上发发牢骚,明里暗里指桑骂槐。 安易一条条评论翻过去,很是心累的放下手机,头歪在宁烟肩膀上长叹一声。 “我放弃了,这些人是讲不通的。我彻底放弃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谣言真的太可怕了。” “我可算是知道,当初说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