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真的把人从那破旧的湖心亭拉到主殿的时候还有点诧异。 按道理来说,凭借江霜序的性格很难会有如此听话的时候。 尤其是她牵着他的手,从头至尾都不曾挣扎过一下。 【江霜序好感度+15%,现阶段好感度15%。】 听见小七这声播报,宁烟心里才稍稍宽慰了些。 不枉她刚刚说那么一大堆,如此积极向上江霜序应该不会再想着寻死了吧?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江霜序觉得自己疯了,居然真的任由这个名不副其不实的新婚夫人这般支使。 宁烟把人摁在椅子上,歪头看过去,“不是说带你回来吃饭?你看看你这瘦得,还没我结实。” 她说着对人扬了扬拳头,好像是在说‘你看我比你力气大’。 江霜序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桌面,犹豫着点点头,也没抱什么期待。 “行吧。” 桌子瘸了条腿,桌面倾斜晃荡着总是不稳,宁烟让见春找了块薄木板,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让桌子稳当下来。 江霜序看着她动作,不禁出声,“你没必要如此。” “坐着等吃饭的人不要讲话。” 宁烟拍了拍手,对坐在一边看了半天的江霜序嗤之以鼻。 “这桌子坏了多久了?” “记不清了,大概......”江霜序想了会儿,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应该有两年了。” “坏了这么久你自己不知道修吗?”宁烟差点把人提溜起来,“好歹也是自己住的地方,你怎么这么什么都不管?” 不管那两个宫女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也不管自己的死活,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宁烟都要把江霜序的脑子剖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什么。 江霜序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发火,但面色却如常,解释道:“因为没必要。” 没必要? 去他大爷的没必要。 住在这么破烂埋汰的地方还住出瘾了是吧? 宁烟克制住自己要骂人的冲动,坐在一边竖着手指头给他立规矩。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权当是你脑子进水了,但现在我也算霜华宫半个主人,我也有处置这些东西的权力。” “总之,这个、那个、还有这些,绝对不能再这么埋汰了,我看着难受。” 宁烟手往这屋子里指了一圈,江霜序跟着看过去,入目皆是那堆没什么用的玩意。 他极为不解地收了目光,点头算是妥协,“随你。” “什么叫随我?”宁烟十分不赞同,“你不住这里吗?这里就算是我们今后的家哎,你能不能有点爱护精神?” 家? 江霜序脸色有点古怪。 他自小在皇宫长大,皇宫便算作他的家,后来征战,天地便是他的家。 前半段的人生里,霜华宫勉强只能算是他休息睡觉的地方,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做家,但比起这个词,似乎囚笼要更适合一些。 而现在她居然把这种地方当成家,江霜序一时却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的迷茫。 好在这时福珠与彩棠端着早膳过来,饿了许久的宁烟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江霜序暗自松了口气。 那些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这位夫人,确实性格有些强势。 不过却并不惹人讨厌,枯燥死板的日子过久了,突然闯进来一只鲜活的蝴蝶,倒也添了些许人气。 彩棠和福珠将做好的吃食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霜序后,才站在宁烟一边。 宁烟临走前特地交代过,她们也不敢太过敷衍,怎么说就怎么做了。 桌上摆着一大碗粥,还配着三四块烙饼,看上去简洁又清淡。 “二皇妃,吃食有限,您看可还满意?” 彩棠试探性地问。 福珠在一边殷勤地给宁烟和江霜序盛了粥,见春伺候着宁烟解了毛毯,都特地把放在屋子里的火炉拿到桌边,周围一时变得稍稍暖和了些。 “还行吧。” 宁烟知道二人舍不得那些吃的,能做到这一步以实属不容易,便也没在刁难。 “见春,你跟着她们下去也用点饭,这里先不用你们伺候,过两刻钟再过来收拾。” 宁烟试了口粥,朝见春挥了挥手。 见春道了声是,随即便跟着福珠与彩棠二人下去了。 主殿顿时只剩下宁烟与江霜序二人。 冬天的粥很容易冷,直到宁烟喝了半碗,饼也下去了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