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到底还是把江霜序关在了门外。 俗话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真的发点脾气她怕江霜序不长记性。 关了门的宁烟转头就把江霜序忘在脑后,想着屋子里那桶晾了半天的热水当下便准备脱衣服洗漱。 江霜序站在门外没动,思绪陷入迷茫。 是他刚刚道歉的方式不对吗?还是说他真的伤了她的心? “二皇子,您怎么在这啊?厢房的热水一早就备好了,您怎么不过去?” 见春抱着东西过来远远就瞧见江霜序站在门口,脸色绷着像是在沉思的样子。 江霜序回过神,对见春点点头,低低道了声:“这就去。” 见春瞧着江霜序的背影直呼奇怪,刚要推门进去,就又被喊住了。 “怎么了二皇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江霜序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满脸疑问的见春,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轻咳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没事了,好生服侍她吧,水可能有些凉,记得勤添些热水。” “是,奴婢记得的。” 见春表情更加疑惑了,她服侍人向来周到,这么点儿小事她定是时刻关注着的。 江霜序抱着那堆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脚下步子越走越快,甚至是到了厢房的时候呼吸都有些微喘。 他将东西搁在一边的架子上,仔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确定这一切是他自己的问题后终究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房间里雾气缭绕,江霜序褪去身上那件薄衫,踏进热水中的时候免不得感到些许恍惚。 自从被圈禁在这霜华宫中,他似乎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安宁的时刻。 虽然下午被抓去当了苦力,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无比舒心。 或许是长期不曾运动,经历了下午那样高强度的劳作之后,四肢隐隐有些酸痛。 江霜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瘦削的胳膊,又缓缓移到早就失去肌肉的白皙胸膛上。 又不由自主想起宁烟之前揶揄他的话来。 好像,确实太过于柔弱了。 江霜序捏了下自己的胳膊,眸色中显现出几分嫌弃,随后又眼不见心不烦的埋进水里。 洗完澡后简直神清气爽。 宁烟换了新衣服,宁悠然给她拿的都是之前宁家新给她做的衣裳。 她这次来霜华宫不好过于张扬,寻常衣物都没带,幸好宁悠然想的周到,否则这一整个冬天她都得去薅林嬷嬷。 她头发又长又厚,这会儿洗了一时半会干不了,见春费了老大劲儿也才给她擦了个半干。 好在屋子里有火炉,不出去的话也不冷,围着炉子再烤烤,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江霜序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一屋子的人正围在火炉旁烤火,三个丫头靠在宁烟身边,一脸期待的去看她手底下拨弄的东西。 被围在中间的少女面若粉桃,一双猫瞳潋滟生姿,唇边含笑。 她头发只是披散着,并未盘任何发髻,随着低头的动作散在肩膀两侧。 鹅黄色的冬衣显得这间屋子比寻常时候活泼不少。 她手里拿着根树枝在火炉里拨弄着,脖子边儿被一圈毛领围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憨。 “二皇子来啦?” 见春率先瞧见来人,立即招呼了一声,三个丫头起身行了个礼,随即给江霜序让位置。 宁烟却头也不抬,只专心捣鼓着手底下的东西。 “二皇子您来这儿坐,这暖和。” 见春特地把宁烟身边的位置腾出来了,三个小丫头站着,齐刷刷看着江霜序,似乎是只要他不过来,她们就一直这么盯着。 说来也是有些好笑,这明明是他的霜华宫,也是他从前的侍女,宁烟来了之后倒显得他像客人。 或许,他该随意点的。 江霜序径直走到宁烟身边坐下,炉火烧得正旺,胸前暖洋洋一片。 他侧目瞧着依旧一言不发的少女,视线转向那根木棍下的东西,一时忍俊不禁。 “你再动,他们可就都要糊了。” 江霜序就要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棍子,谁知宁烟虚虚一挡,轻哼出声。 “你怎么知道?堂堂二皇子,还知道怎么烤地瓜呢?” 江霜序听出来她话里还有气,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索性也便由着她揶揄。 “你若是不想吃到糊炭,就让我来。” 江霜序朝宁烟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