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做法虽然简单,但也耗时耗力。 尤其是调色这一步,便让宁烟足足头秃了三五天。 但好在最后结果喜人,调出的颜色虽然不丰富,但在如今市场上那些单调的唇脂里已经足够让人耳目一新了。 她材料买的多,颜色调出来的当下便把唇脂全做了,至于剩下的一部分她打算再做点沐浴用的花露精油。 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等到林嬷嬷带着宁烟做出来的唇脂精油出宫找胭脂铺做买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这一个月里,霜华宫内的作物长得飞快,原先那些小鸡仔也逐渐长大,虽然还不到吃的时候,但如今在霜华宫,吃食已经不是问题。 江霜序有空的时候甚至还能就着院子里种的东西研究新菜谱,着实养刁了宁烟的胃。 两个人每天同床共枕,虽然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但对方好感度也一直颇有规律地慢慢往上涨。 江霜序一直不挑明,宁烟被他性子磨得没办法,近来几日一看见他就觉得心烦,每每与他待在一起都要怼上两句才算舒心。 这日傍晚,她新调出了个唇脂颜色。 屋内光线不明,宁烟抱着个小镜子站在廊檐下对着落日看自己唇上的颜色。 见春与彩棠站在旁边歪着头瞧颜色,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与之前的唇脂颜色做对比,试图找出点不同来。 但找差别也就算了,这绵绵不绝的彩虹屁让宁烟听着有点慌,看自己嘴上的颜色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江霜序从另一头过来,大老远瞧见少女举着镜子侧身站着,下巴抬高,漂亮的眉眼被余晖染上一层金粉色,璀璨夺目极了。 “看什么呢?怎么还抱着镜子站在外面?” 江霜序三两步走近,靠近了才注意到她紧紧蹙着的眉心。 江霜序个子高,这会儿本就是黄昏时分,外面的光线也很昏沉。 他这一站过来,宁烟原本那么点光全被挡住。 “怎么了?” 男人侧目去看那镜子,却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 宁烟从镜子前抬眼,神情有些幽怨,腾出一只手推了把他的胸膛。 “你干什么呀,把我光都给挡住了!” 江霜序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地往一边挪了两步,面含笑意看她动作。 宁烟本来就为这新颜色苦恼,重新把镜子举起来想要再看看,结果就发现那么点光变得更暗了。 天边的云彩被渲染成赤红色,随着太阳坠落,也逐渐变得黯淡。 “都怪你!” 宁烟很不讲道理地把气撒在江霜序身上,又将镜子随手递给见春,拎着裙摆快步往主殿内走。 江霜序一脸懵地对上正在憋笑的吃瓜二人组。 江霜序:“?” 他能感觉得到这两日她似乎看自己格外不顺眼,但之前他只当她是心情不好,今日又见她如此态度,心中也越发存疑起来。 见春轻咳一声,彩棠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 “二皇子还是去哄哄主子吧,主子今日试了一下午的唇脂颜色,但就是挑不出来满意的,这会儿正烦心着呢。” “多谢。” 江霜序抿唇对二人点点头,便立刻去追宁烟去了。 他行事向来最是沉稳,这会儿居然步伐紧促,两边的袖子甩得险些失了频率。 见春抱着镜子长叹一声,脸上依稀可见八卦之色:“彩棠姐姐,你说二皇子怎么就不生主子的气呢?就算知道了主子拿他故意撒气也不生气。” 彩棠忍俊不禁,抬手敲了敲见春的脑袋瓜,“因为二皇子喜欢咱们皇妃呀,夫妻之间,打是亲骂是爱,这不还是你之前跟我们说的?” 见春是纯粹的理论主义加上她年纪最小,完全没能理解自己那句话的含义,“那,喜欢一个人就不会生他的气吗?” “嗯......”彩棠思考了一下,“也分人吧,比如说你看咱们皇妃,她不就是喜欢二皇子还总想着欺负他吗?” “咱们两个主子啊,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哎呀,你还小不懂这些正常。” 彩棠一脸神秘莫测,笑容就跟那洪水泛滥似的,几乎要抑制不住从脸上洋溢出来。 见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是坚定地抬头道:“那这样的话,我也喜欢主子!” 彩棠哭笑不得,只觉得见春真是小孩子,连她说的喜欢究竟何意都分不清。 时间不早,两人没聊一会儿便一同去往小厨房去了。 今日陪着宁烟试色耽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