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序摇摇头,放在案几下的手捏了捏宁烟的小指,带着几分纵容。 “我就不过去了。”他看着宁烟轻笑了笑,“我就在这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宁烟自然应允。 启帝喊江霜序出来,可这会儿却完全想不起来他这么个人,分明就是故意拿他做消遣,顺便再膈应他一下。 只是江霜序看上去完全没有不自在,无人打扰,无人认出,就这么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喝酒也挺惬意。 酒席佳肴也吃的差不多了,宁烟又从江霜序手中叼了颗剥好的荔枝过来,眼瞅着周围没什么人注意,起身离了席。 江霜序眼中含笑,目送着宁烟出去之后,才一点一点收回自己的视线。 刚给自己倒了杯酒,案几前便多了一双鞋。 江霜序撇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 江愿期冷眼瞧着他不慌不忙地喝尽了杯中的酒也不曾抬头,眼看着他又要去倒第二杯,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早就听说父皇也让二皇兄过来,我刚刚还在纳闷为什么没看见皇兄呢,原来是坐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 江愿期手里捏着杯子,弯腰先江霜序一步把他桌上酒壶提起来,往自己手中斟了一杯酒。 调侃的语气:“听闻二皇兄半年前也娶了妻,怎么?嫂嫂没一起过来吗?” 这话听着虚伪。 方才宁烟与江霜序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他早就看了个一清二楚,可偏偏这会儿还要假装不知道,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不是都瞧见了吗?” 江霜序终于抬头看他,语气也不冷不热,“几年未见,四弟眼神似乎变得不怎么好,难不成刚刚与三弟说话的是其他人?” 江愿期从鼻腔中轻笑出声,“原来二皇兄早就注意到了,那想必方才我与三皇兄的话,二皇兄也都听见了。” 他声音放的低,说着便要去帮江霜序倒酒,才做了个提壶的手势,桌上那只空掉的酒杯便被一只手遮得严严实实。 江愿期表情微变,轻轻扯了下唇角,将手里的酒壶放在桌上。 “二皇兄这又是何必,兄弟一场,如今你我居然连喝酒都不能尽兴。” “今日的酒我已经喝完了,不必多饮。”江霜序话里有话,“若是四弟早一些过来,兴许我还能陪你饮上一杯。” “只是现在,我也不是什么酒都能喝的。” 江愿期却不以为然,绕过案几到他身侧,伸手将他罩在手掌底下的那只酒杯扯了出来,当着他的面重新倒满。 他捏着酒杯递过去,眼中蓬勃的野心不言而喻。 “二皇兄还是这样,只是喝酒而已,都能联想到这么多。” 见江霜序不接,江愿期便将那杯酒搁在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 而他则是拿着自己早就倒好的酒杯,在江霜序那只杯壁上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宫宴用的都是上好佳酿,酒香绵纯,却极易醉人。 江愿期喉咙一片辛辣,心底里却莫名多了几分畅快,雾色遮盖的眼睛里泛起波澜。 “二皇兄真的不尝尝吗?不是什么酒都喝,但也得先知道是什么酒才好下定论。” 江愿期眼眸愈沉,“就像二嫂一样,原先我可是听说你对她厌恶的很,今日一见,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听到宁烟,江霜序淡漠的表情才出现少许裂痕,他平静的注视着江愿期的眼,后者却猛然站起身,拂去衣服下摆并不存在的灰尘。 “多年未见二皇兄,做弟弟的十分想念,还望二皇兄赏个脸,与四弟一同出去透透气,聊些家常话。” 江愿期甩了甩袖子,转身出了门。 江霜序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那双波澜不惊的淡色瞳孔中,终于还是如投石入湖,掀起惊涛骇浪。 …… 宁烟怀里揣着几块点心去找了宁悠然。 宁悠然还顶着盖头,听见宁烟声音的时候盖头底下的眼睛明显一亮。 身边伺候着的宫女们当即被她以要与宁烟说提几话的借口指使到了门外守着。 等人全部出去之后,宁悠然将头顶的盖头一掀,立马拉着宁烟坐在桌边。 “瞧你这样子,是真的饿坏了。” 宁烟哭笑不得,把那几块点心拿出来,又十分贴心的给她倒了杯茶。 “成亲真受罪,我可不要成亲了,一天下来肚子里装的全是水,刚刚走了两步,我都觉得自己肚子有水声在晃荡。” 宁悠然长叹一声,拿过一块糕点斯条慢理地咬了一口,细细为自己填饱肚子。最近